2012年6月10日,我在云南丽江的大港旺宝旅店给一对浅显人主持过一场婚礼。这是一场我长生难忘的婚礼。
谁不想成为惹人谛视标配角呢?都想,是小我都会想。
……好几年畴昔了,你和妈妈从心底头谅解我了吗?我是个不孝敬的孩子吗?……我不是哦。
我边蹦跶边喊:周三!我服了!……这是你亲生的媳妇儿吗?舌头肿成发糕了,“亲”发音成了“今”。
大喜的日子,伴娘出幺蛾子,收完开门红包后仍然堵着门死活不让新郎进,非说之前没正式求过婚,非要新郎隔着防盗门补上,喊不敷100声“我爱你”绝对不开门。
但世事无定法。诸君明鉴:再浅显的人,也会在平生中某几个节点上昌大退场,理所应本地成为配角——比如重生儿的落草,比如驾鹤西行者的入殓,比如新嫁娘的婚礼。以是满月酒很首要,以是证件照很首要。以是婚礼节式的旅店预订很首要,伴娘的人选和颜值很首要,冷焰火和香槟塔很首要,婚纱是租是买是长是短带不带水钻有没有面纱……很首要。
按端方,新娘子一登台,婚礼司仪普通要问:新娘子跟我们分享一下现在的表情吧。通例答复是“好幸运”或“好冲动”,唯独她不按章法出牌,我的题目刚问出口,她立马扭头看着新郎周三说:哈哈哈你是我的了,这辈子你都跑不掉了哈哈哈……
因为我主持砸了,但大师却都很对劲。配角们也都很对劲。
我从宜宾去云南,一千多千米的路,没手机,没得钱,一起说好话搭顺风车。45个小时的汽车坐惨了我,我饿着肚子,揣着剪子……一起不敢睡,人家美意给我东西吃我也不敢吃……一起都在堕泪。你关起我的时候,我为见不到周三哭,我逃开你的时候,流的泪都是为了你和妈妈。
一边狂笑,一边还伸手捏了个拳头捣了周三一拳。结健结实地捣在肩头。
我是个普浅显通的女孩子,我来到这个天下上甚么都想要,就是不想要悔怨!我从没有悔怨过和他私奔,我从没有悔怨过把攒了半辈子的这独一一次猖獗用在他身上。我晓得在坐的一半以上的人从一开端就不看好我和周三,感觉我们不成能有成果,但你看,明天我们共用一个户口本了……谁说处女座和天秤座没体例修成正果?
这是谁的婚礼啊这是,如何另有本身砸本身场子的!到底是你娶媳妇还是我娶媳妇!
新娘子挺挺腰,伸手拍拍肚皮,隔着乌黑的婚纱,拍得肚皮PIAPIA响。台下两个白叟个人愣了一下,然后组团乐开了花。
一堆人七手八脚地把老头儿摁坐下,打手势咬耳朵地奉告他:婚礼还没结束呢,菜还没上酒菜还没开端呢,还没轮到岳父丈人老泰山敬酒呢……
Normal,浅显。
头回见到这么豪放的新娘子。也是头回见到这么娇羞的新郎。
我主持过很多场婚礼,我统统好朋友的婚礼都是我主持的。我乐意去主持,因为能够省下分子钱不消给红包。他们也都乐意让我主持,因为我随机应变主持得好,还自备洋装领带。
证婚人小松捏着话筒,动情地说:我们家三爷三嫂搞破鞋,终究搞胜利了!我要疯了。
私奔……这是婚礼上该有的台词吗?这是哪个次元的桥段?!《屌丝男士》都不敢这么演,《千万没想到》都没这么演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