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胭脂有些骇怪,转头看向李鹤,“有何用?”
曹玉容不敢动,直直的站在廊下看着面前挂着的厚重的夹棉门帘,朝晨的温度很低,她冷得瑟瑟颤栗,未几时从里间钻出一个丫头,头也不抬的泼出一盆水来,恰好泼在她的脚上。
“胭脂女人?”见她沉默不语,李鹤忍不住提示道:“那女人的事我已经交给下人去办了。公子交代虽则淮王已即位,醉月楼那边,请你还要细心留意。”
“何罪?你没有罪,只是本公主看你不扎眼罢了。”苏念薇嘲笑一声,对着锦儿摆了摆手,锦儿心神体味,号召了两个丫环过来,拖着曹玉容就往外走。
暴风高文的吼怒声中,这乱坟岗便只要苏念薇一身红的站着,与这冷落的气候以及场景极度的不衬。她仿佛不会感觉累,胭脂也就立于远处一动不动。
“好一个毒妇!”苏念薇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曹氏,“将她拖到内里跪上两个时候!”
锦儿欣喜的拿过来,大大的金饰盒里,满是琳琅满目标饰品。一时候竟不知如何动手。好一会儿挣扎,才挑了一团大大的粉色琉璃玉簪花,花朵之下还缀着颗颗水晶。又在发髻上别了数朵小的,对劲的看了一眼镜中的苏念薇,“公主当真是美极了。”
院中正在洒扫的下人们纷繁退开,泼了水的空中还未打扫洁净,曹玉容便被强按着跪了下去。
“公主!贱妾所犯何罪?”
“胭脂女人。”马车车轮转动的声音还未完整消逝,一年青男人走到胭脂身边道:“人已经送走了。”
曹玉容虽算不上王谢闺秀,但在宋府长大,也算得上锦衣玉食惯了。此番跪在湿漉漉的地上,未几时,膝盖已觉冰冷砭骨。苏念薇坐在厅前冷眼看着她,“你认或者不认,麟儿的事,本公主都算在你头上。本日都只是开端,你便好好受着吧!”
百十米外的树上,胭脂看着苏念薇寂静在风中的背影。从背后看去,只看到她头上的珠翠,那沉重的金饰,当真能带给她一丝安然感么?
“是么?”苏念薇冷冷一笑,用餐?怕是传闻被我罚了找个来由给她得救吧。心下虽这么想,但到底也不想给宋长书太多尴尬,更何况,来日方长,她和曹玉容的帐,倒是要渐渐算来才气解她心头之恨了!
苏念薇走近了,“外头冷么?”
“晓得了。”她说完回身拜别。郊野荒草连天,巷子因雨雪泥泞不堪,昂首去看这天色,一时半会倒是不会晴了。
那年青男人转过甚来,倒是李鹤,“那倒不是,公子说那女人留着有效。”
曹玉容昂首,但觉一股贵气逼人。昔日里从未见过苏念薇这般打扮,本日倒是…她愣了一下,咬牙答复:“不冷。”
“曹玉容呢?”苏念薇甫一回府,没见着曹玉容跪在院中的身影,顿时有些火大,“我可没说过让她起来!”
近郊的坟岗,到处竖着石碑。苏念薇站在风里,看了一眼麟儿新坟上的土,陪侍的下人都在远处候着,没人打搅,她的眼眶红了又红,终是被风吹落了眼泪。
李鹤的神采古怪得很,半晌才说:“留着她去胶葛宋长书,给苏女人添堵……”
苏念薇在内里听得逼真,扯着嘴角嘲笑。
门外曹玉容不情不肯的朝着苏念薇的院子走来。她刚遵循端方去给老夫人敬茶,却被叮咛先过来给苏念薇存候。她内心有鬼,狐疑苏念薇不会让她好过,走得极慢。
如若这层层假装有效,又何必对着一块石碑悄悄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