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饮罢,明珠又倒一杯,福康安纳罕道:"一杯就成了。"
送入洞房后,福康安便去接待来宾,明珠手持玉快意,端坐在房中。
"哪能啊!只是……"福康安想想都觉等候,低声笑道:"今晚大喜之日,另有闲事要办,不宜多喝酒。"
丫环们端着金饰盒子,让明珠选耳坠,明珠只道还戴昨儿个那对,丫环却找不到,福康安想起他昨晚取了她的耳坠,便起家到床头枕边拿来递给她,"但是这对儿碧玺金坠儿?"
砍不尽,斩不竭,情丝缕缕连。
"咦?你何时又拿了被子?"福康安看她一人盖着被子并不似昨晚那般与他同被而眠,甚感迷惑,"不会是我将被子都抢走了罢?"
颈间模糊的芳香令他沉浸,展转吻到她耳畔,却被扎得生痛,福康安宁睛一看,原是耳坠子碍事,便伸手将它取了下来扔在枕边,朝思暮想之人现在就在他身下,看着她迷醉而灵巧的神采,福康安慎重道:
明珠让他先起,他却不肯,"你先。"
想起前次他醉后倒头便睡,明珠心道:醉了才好!醉了诚恳!遂冒充劝道:"无妨,醉了我会扶你歇息。"
宝娴一时哑口无言,而后又逞强道:"不要白不要!"
明珠只道不必,"头一日存候敬茶,穿戴得体方显恭敬。"
"不过倒你杯酒,你还舍不得?"
宝娴将装着翡翠链子的盒子递与丫环,叮嘱她细心点拿好,又转头嗤了宝静一眼,"一点小恩小惠便将你拉拢了?真没出息!"
赖不过他,明珠只得坐起家来,等着一览春光的福康安当即傻了眼,"你何时将肚兜儿穿了的?"
直至晚宴过后,福康安送罢高朋,这才到得房中,依礼挑开盖头,
面前这个男人,就如许真的成了她的夫君,恍然忆起三个月前,他让乌尔木给她代话,说她将来必会是他福康安的妻。她觉得的打趣话也能成真,是天赐姻缘,还是造化弄人?
现在的明珠已睁不开眼,只模糊感到耳畔有轻微的气味,耳垂似被咬住,柔嫩的感到,一阵酥麻,她下认识哼咛一声,"不……"
"陪!"福康安跟着坐下,脆声应道:"你发话,我怎能不陪?"
"不必。"新婚头一天,若不去存候敬茶,那老夫人又会如何想,她只想规端方矩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不洞房怎能歇息?"福康安柔声提示道:"明珠,春宵一刻值令媛……"
忆不完,拼不全,前尘仿佛烟。
待他拿了酒来,却见明珠手臂为枕,已是醉倒在桌上。
"我想喝酒。"明珠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
"好。"福康安走过来,与她共饮。
转头看到他睡在身侧,不肯与他靠近的明珠退出被子,起家又拉来一床新被将本身盖得严实,又悄悄将肚兜儿穿好,这才离他远远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