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哈哈笑道,“我这臭老儿又算得那一门子货品?武林妙手,自来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为首。中神通重阳真人仙去多年,东邪黄岛主独来独往,西毒非我辈中原汉人,南帝远在大理,都不是我大宋百姓。这个抗蒙保国盟的盟主,自是非北丐洪老前辈莫属。”
晓得龙熵怕吵,李莫愁顺手捂住了龙熵的双耳,暗叹这些乞丐动静未免过分不通达了些。洪七公去世这么大的动静都不晓得?真是没事理。
鼓噪热烈间,就已经到了早晨。陆家庄内表里外更是挂灯结彩,华烛光辉。正厅、前厅、后厅、厢厅、花厅各处一共开了二百余席,天下成名的豪杰豪杰倒有一大半赴宴。这豪杰大宴是数十年中可贵一次的盛举,仆人既须交游广漠,众所钦服,又须豪于资财,出得起偌大用度,不然决难邀到这很多武林英豪。
“上帝!”李莫愁倒抽一口寒气,忙低了头。
群丐此时又是一阵喝彩。李莫愁看着却忍不住感喟。龙熵打量她一眼,手心覆盖在她手背上,“人终归要死的。”她固然没有表示出来是安抚人的意义,可这话实在是在安抚人,李莫愁不由内心一暖,笑笑捏了捏龙熵手心。
“比?”李莫愁又是吃惊又是好笑,“你跟她比甚么?”
十余年来,鲁有脚一向代替黄蓉措置帮务,公允朴重,敢作敢为,丐帮中的污衣、净衣两派齐都心悦诚服。当时净衣派的简父老已然去世,梁长老长年缠绵病榻,彭长老叛去,帮中并无别人可与之争,是以此次瓜代顺理成章。黄蓉按着帮规宣布后,将历代帮主相传的打狗棒交给了鲁有脚,众弟子向他唾吐,只吐得他满头满脸、身前身后都是痰涎,新帮主接任之礼胜利。众宾纷繁道贺。
“我是古墓派掌门人,她是丐帮帮主,我和她参议参议技艺,也没甚么,”龙熵撇嘴,“那些江湖中人都是这么干的。”
李莫愁嘴角有些抽,赶紧握住她的双手劝道,“熵儿,我们可不要牵涉进这些事情里去。这些事情……”她感喟着,“毕竟是没个前程。”她是指抗蒙一事。如果龙熵跟黄蓉比了武,只怕古墓派也难以置身事外了。李莫愁心知是无勤奋,她不想掺杂出来。
李莫愁昂首望去,那面貌清雅、贵公子模样的是蒙古霍都王子;那脸削身瘦的和尚是霍都的师兄达尔巴。只见这二人分站两旁,中间站着一个身披红袍、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杆普通的和尚,脑门微陷,便似一只碟子普通,不是金轮法王还能是谁!
又听人丛中一人说道:“洪老帮主天然做得群雄盟主,除他白叟家以外,又有那一个艺能服众,德能胜人,担负得了这个大任?但是洪老帮主行事神出鬼没,十年当中可贵露一次脸,如果赶上了抗敌御侮的大事,刚好没法向他白叟家叨教,那便如何?”他话声清脆,世人齐往发声之处瞧去,却看不到人,本来发言的人身材甚矮,给中间之人遮没了。有人问道,“是那一名说话?”
龙熵悄悄“哼”了声,不置可否。
正无法间,李莫愁却瞥见厅口快步出去四个道人,倒是郝大通、孙不2、赵志敬、甄志丙四人。郭靖和陆冠英大喜,忙离席相迎。
“哼,我晓得。”龙熵神采冷了些,“你在草原的事情,我都晓得。那人是金轮法王?”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金轮法王,嘀咕道,“你竟怕成如许?”
群情纷繁声中,有人叫道:“郭靖郭大侠!”有人叫道:“鲁帮主最好。”有人道:“丐帮前黄帮主足智多谋,又是洪老帮主的弟子,我推举黄帮主。”又有人道:“就是其间陆庄主。”更有人叫:“全真教马教主。长春子丘真人。”一时众论纷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