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九爷但是极其畏寒?”王允谦又问道。
“臣不知。”
伸手搭脉,半晌间王允谦便紧蹙眉头,取了银针在胤禟的几处大穴之上刺探,几枚银针都是带着污血退了出来,目睹如此神采更加的凝重起来,“九爷常日里可有不适?”
夏季的傍晚很短,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内里便黑了下来,宫室当中暖意渐散,我悄悄躺在床上看着帷帐入迷,常日里雅惠的一颦一笑俱在面前,可……会是她吗?自复苏之日起,心中一向感觉她对胤禟有情,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机遇指婚论嫁,却常常借词推委,只道小女子情之所至对她无半点戒心,到头来……
“臣无能,九爷恕罪。”王允谦拱手而立,正色说道,“臣定会查找文籍为九爷寻觅摆脱之法,请四爷、九爷宽解,眼下还不至于危及九爷性命。”
“喳。”高无庸一言而去。
“小九,别动小九。”耳边传来温润声音,鼻翼间有丝丝檀香传来,烦乱的心又安宁了下来,好熟谙的感受……
也不待他言,四爷一把将胤禟抱在怀中,“胤禟,你是我的,从沁园开端就是我的。”
“呵呵,你公然还记得。”四爷低声笑着,手却缓缓摩挲起来,“不要?那就乖些。”
“起码有机遇寻到解药。”四爷转头看着胤禟,心中不免暴躁,“此一刻你还是如此淡然?”
我难堪的咳了一声,“大人说重点就是。”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王允谦手中拿的恰是方才四爷拿走的,属于我……哦不……属于胤禟的……,“你们……”
别过脸不去看他,转而直视着王允谦,“院使可有解毒之法?”
王允谦这才蹙着眉头说道,“九爷,你身上的毒,因为红枣中的毒物所引,血行受阻而发却无药趋于平。臣所施银针不过是止痛并无太大服从,现在见了这……”说话间将手中的帕子向前抬了抬。
抬手握住四爷的手腕,我暗自使了力道,低声呵叱道,“放开。”
独坐一室暗中,四爷望着沉甜睡去的胤禟,悄悄地、安然地始终没有动过半分,地龙虽不热却也不寒,唯有那轻浅的呼吸,惹得他嘴角上扬,暴露淡然笑意……
公然是帝皇星入命,声音如此庄严悠远,当真能够安人愁绪,摄民气魂,堕入眠梦之前,我梦话道,“万物皆出於机,皆入於机……你要淡淡的……渐渐的……去品出此中的奥妙……”
“若问常日则常常饮食都有分歧,惟这随身的胖大海虽不是日日服用,但也算是经常之物。”闭了双眼轻叹一声,那疲累之感更甚,“院使不急拿归去看看是否有蹊跷,既然是慢药想来不会马上要了我的性命。”
“怎会不知?”四爷压抑着心底的惊骇沉声问道,“如果找不到毒物,王大人就真的无计可施?”
四爷将胤禟揽在怀中,单手托住他的腰身尽尽力向养心殿走去,既然胤禟不想张扬,那他就不能暴露任何焦心错乱来,不紧不慢的脚步让四爷非常吃力,还好高无庸迎了过来,卸去很多的力道。
“四哥,无惧存亡不是因为我不怕,而是清楚怕也没用,在这里能活到成年已是荣幸,从我救驾复苏的那一刻起,胤禟的命便是赚来的。”说着说着我竟出现了困乏,不知为何这一刻心安的没有来由,“你读过《诗品·冲淡》吗?如果读过就该明白我的心机了。”
“小九,你不信我?”四爷没有罢休身子更栖紧了过来,另一只手如有似无的划过胤禟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