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对劲至今,他已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本来嘛,让他娶妻也行,起码让他娶个对劲的吧?但他爹娘偏不,非要让他娶那丹山阁的秋玄月,说她会是下一任丹山阁的阁主,他二人攀亲,金陵郑家便划一于与丹山阁结姻。
郑彧坐在茶社里,看着那帘帐前面缓缓而来的人影,神情不虞。
只是比来几日,他茶社里的人一天比一天少,直到前日,来他茶社里听八卦的就剩下几个了,他才反应过来。问了茶社中的小厮,才晓得是劈面茶社新来了一个平话先生把这边的客人都勾了去。
“我畴前面颠末见着外头已经坐满了人,还道本身本日迟了,本来还没到时候?”
却更是看不惯,目光盯着帘帐以后,手里摩挲着瓷杯,扯出一个笑来。
这个茶社是他本身开的,借着他拾慧公子的名头买卖日渐昌隆,在这金陵城里,买卖算是最好的,他每日也安逸,在茶社里每日同人聊聊八卦,谈谈江湖中一些鲜为人知又无伤风雅的私密事。
店老板看温迟青的神情,大抵看出来贰心中所思,也叹了一口长气道:“先生你之前也说过,在金陵这里不会久留,以是也不碍事,顶多比来遭些架空罢了,何况本就是我这小小茶社没甚么本领,这几日的买卖还是仰仗着您才好的。”
他看清了来人,微微一笑道:“温公子,又来送画?”
温迟青沉默了一会儿,脑袋里闪过了‘树大招风’这四个大字,也忧心起来。
归正他不肯意,和爹娘闹掰了,他爹他娘断了每月给他的银两,他也无所谓,归正另有个茶社嘛。
温迟青一笑,将手中的书画都放在了柜台之上,让老板过目。
他光想着平话能够不露面,并且不累,也算是低调又安逸的谋生,却没想到能招来那么多人听,本来也没甚么,只是此地繁华,茶社也开得到处都是,如果一家独大,其他的天然会架空,固然听起来有点自恋且白莲,但如果今后这小小的绿香楼果然遭了明里暗里的打击,那就是他的错误了。
试问谁情愿一天到晚面对着这么一张毫无豪情的脸?
温迟青也笑。
温迟青弯着腰拍了拍鞋上的灰尘,再昂首已是一脸的讶异。
因而当天便清算了承担,跑到了茶社里住下。
掌柜点头笑道:“如此也好,只是公子筹算订价多少?老朽我想先当这个伯乐。”
“......却说张家那蜜斯,早已死去多年,十年之前便埋在那东坡的坟地里,张产业初坑害她的人猛地见到这狐大仙变幻成的张蜜斯,心内俱是又惊又怕,再见那‘张蜜斯’立在空中之上,还穿戴死前的那身衣裳,面上泛出一抹诡谲的笑意,更是吓得要摔在地上.......”
兜兜转转没多久,温迟青在一家卖书画的店面停了下来。
“全卖掉啦,上回有一群公子来我这里看画,一眼就相中了温公子的几幅。”
温迟青点头道:“是,不知我上回送来那几幅....”
“便是送给掌柜的也没甚么,掌柜您看中哪一幅便拿去,我叨扰了那么多日也未曾酬谢于你...订价的话,还是掌柜您定吧,我来这里没多久,也不体味金陵的行情。”
老板点了头,面上的笑容也散了些,看起来反而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
绿香楼的店老板正在前面算着账,昂首一见温迟青来,便笑道:“温先生明天来得早啊,还没到时候呢。”
温迟青面上却毫无纠结之色,了然点头道:“无碍,先放在掌柜您这里摆着,无人买便罢,如有伯乐识得,也算是我之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