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只请绮年一个,且许家也不是来往广漠的人家,更不是要宴请来宾,颜氏也没再说甚么,就让绮年去了。许茂云亲身在二门接着绮年,见过了许夫人,就拉进了本身房里。许家宅院极小,许茂云的院子便更小,只一间一明一暗的大屋,暗间寝室,明间书房,两边耳房是丫环婆子住的。幸而那明间阔朗,光芒
绮年看她有些欲言又止:“如何了?但是有甚么话还不能直说的?”
屋子外头悄声说了几句话,少顷丹墨红着脸出去,将一盒墨交给许茂云:“表少爷说得了一盒上党松烟,急着给女人送来,以是才直闯出去了。嘱奴婢给周女人赔罪。”说着便福身下去。
吴若钊呵呵笑起来:“夫人误了,便是庶女,莫非就不姓阮?”对阮海峤来讲,都是他的女儿,独一获咎的大抵只是阮夫人罢了。
“你这丫头!”绮年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再胡说我可就不来了。”许茂云嘻嘻笑着不说话了。半晌后丹墨捧着那盒上党松烟过来,二人在门前分离。
颜氏叹了口气:“哭甚么。入宫一定是功德,依着盼儿的品德模样,又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实在底子不必入皇宫,那里寻不到一门好婚事呢。倒都是你们,硬要让孩子入宫,闹出这一番事来。”
给我。”说罢就叫丹墨归去换。
绮年闻声松烟两个字,想起来笑道:“你这爱墨,倒跟我二表哥一样。他身边的小厮一个叫松烟一个叫项烟,都是墨的名字呢。可巧你这丫环也叫丹墨,可见是不约而同的。”
“无妨。”吴若钊只笑,“阮家有女儿做了皇子妃,若想着靠上三皇子的,谁不急着求娶?”
许茂云至心欢乐起来:“那天从东阳侯府归去,我被我娘骂了一顿。”
颜氏沉默不语。老英国公当初有两个儿子,宗子阮海峰十七岁就高中武进士二甲头名传胪之位,技艺韬略无不出众,老英国公喜得无可无不成,只说“吾家有儿如此足矣”。约莫也因着上头哥哥太超卓,下头的阮海峤就不由得娇宠了些,并不如何紧逼着长进。谁知阮海峰命短,二十五岁上一场伤寒竟就去了,连个儿子都没留下。大少奶奶与丈夫情深,挣扎着送丈夫出了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