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在玉牒上是记在王妃徐蝉名下,可他的生母是害赵澈失明的首恶之一,徐蝉能忍住气性不迁怒他就不错了,哪肯亲身养?只甩给赵诚锐白眼嘲笑。
徐静书转头,见徐蝉与孟贞不知过了小辈们的这锦棚来,身后还站了个侍女,手中拎了桃形黄花梨雕漆提盒。
没人晓得徐蝉将这两人送去了那里,也没人敢问她会如何“措置”这二人。
赵荞是个贪玩的,乐颠颠儿接下重担,领着一群小毛头呼啦啦就往冰面上撒欢去了。
赵澈无辜:“她一个小孩儿……”快速想起之前那次难堪的“手放错”,他红着耳朵尖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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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澈已双目失明半年,府中只当不测,并无清查之意,瑜夫人与柔姬就垂垂宽解,两人之间因为同谋达成的合作干系也逐步有了裂缝。
赵澈眼睛瞧不见,怕隔墙有耳,便朝她伸出两根手指。
徐蝉与孟贞相携而入,侍女将提盒放在桌上。
武德二年一月十三,雪后初霁,碧空如洗。
“不、不为甚么,怕……怕你们饿着!”徐静书捂脸。
连续十几日,赵诚锐在徐蝉面前姿势都颇低。
孟贞慈蔼笑道:“小女人长大了哦。”
徐静书猛地瞪圆了眼:“他们……打斗?被打伤了?”
赵澈无法地弯了弯唇,不答反问:“你猜猜本日为何只来了一名侧郎?”
至于女方士何然,她见本身的药惹出这么多事,心知不好善了,便信誓旦旦表示本身另有压箱底的方剂可助赵澈复明。
撷芳园琼夫人与瑜夫人是双生姐妹,论起来是赵淙的姨母,如此安设倒也公道。只是琼夫人本已有三公子赵渭与小五女人赵蕊两个孩子,俄然又多个赵淙,也够她操烦的。
赵诚锐让人将她先带回她的多福斋,又叮咛将女方士何然先行押下,承华殿内只剩他与徐蝉、孟贞三人。
“是该给你一颗,”徐蝉取了一枚放在他掌心,又道,“给阿荞他们也一人一颗。”
“他们也像西路那几位夫人美姬一样,会吵嘴扯皮吗?”徐静书紧着嗓与他咬耳朵。一个驸马,两位侧郎,后院另有四个大小郎君,啧啧。不敢想。
这般安设倒也算小六女人因祸得福,毕竟以孟贞的心性,如何也不至于虐待她。
“长庆公主,她,”她谨慎翼翼靠近赵澈,声音压得又浅又细,“在玉牒上有几名侧郎?”
除了赵宜安的驸马司江川外,她的一名侧郎楚晖也随行,还带了年幼的一子一女。
赵澈将掌心那颗热乎乎的鸡蛋揉来揉去,迷惑蹙眉:“为甚么给鸡蛋?”
她年纪小没见过世面,不知后院大小郎君们之间的相处,与后院夫人们是不是一样。
瑜夫人运气不好,撞柱只是重伤,没死成。
赵澈也要起家施礼,却被孟贞含笑止住:“都坐着,本日本是一家人玩乐,没那么多虚礼。”
医家常说“是药三分毒”,到了方士手中更是“药、毒不分炊”,有些方剂在他们手中能害人也能救人,端看如何调剂。但方士用药胆小,不像端庄医家那般辩证施法、缓缓而治,他们手中大多方剂,在医家看来不管配方、剂量都是极其凶恶冒进的。
徐静书害臊得发不出声,低头“嗯嗯”应着。
大多数方士所行的那些神神鬼鬼之术,凡是都只是惑人耳目的幌子,他们真正的本领实在是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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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人识相,看出氛围不对,也没谁敢多嘴问瑜夫人和柔姬的去处,很多人乃至不清楚这二人详细做了甚么,只知是没干功德被措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