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众官都在御阶服侍。只见殿上净鞭三下响,文武两班齐,三呼万岁,君臣礼毕。蔡太师出班,将此事上奏赵佶。道君天子大怒,问道群臣道:“此贼为害多时,差何人能够收剿?”
现在蔡京奏道:“王庆乃癣疥之疾,目无远见,虽据房、南二州府,然其乘彼乱离,肆行残暴,百姓苦之久也,民气不附,终是难逃灭亡。况其崛起之势中有梁山泊贼寇手腕隐现,鲁智深、武松二贼当今还是在彼军中,难说非陆贼分朝廷兵马之策,此诚不成叫贼酋对劲。宜使荆湖、京西各处军马,四周围捕,定可期限剿除。
马万里惊诧,心中猛的一突。就要喝止全军,突听得一声号炮,震得木叶战动,不由的毛骨悚然。至举头四顾,见一蓬箭矢自两旁密林中射下,官军已经倒了一地。
而淮西王庆,却不会比及陆谦回书,方才放开手脚攻城略地。就在李懹还没赶到梁山泊之时,淮西军就已经先拿下了西侧南丰府的平利。李助扮做一相士入城,密纠恶少奸棍,里应外合,等闲便突破了平利城池。叫那南丰府州城只在面前!
京西南路兵马孱羸,弹压不及,只好将一封垂危文书递上了东都城。彼时东都城内一干文武,眼神全盯着梁山泊。彼辈放粮施助,活了十几万百姓性命,却叫东都城内一众文武恨得撕心裂肺。似比那大名府城被破犹自疼痛。
陆谦自也猜想不出王庆的筹算,但他却能看出这厮的勃勃野心。回想三两月前,他还仅仅是缩聚在房山一地的山大王,眼下占有了一州之地却还嫌不敷,还要攻城略地再接再厉,部下坐拥过万贼兵,那真的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窜改太快了。
旗号挥动,号角吹响,两千余甲兵刀鲜敞亮,个个身强体壮。跟着鼓号旗号,或是前冲,或是当场扼守,前前后后,已然有小半个时候。
而李懹在梁山泊对此还一无所知,直到陆谦一日寻他来到聚义厅,将张三至东京发来的谍报交于他和那闻人间崇看,他们放晓得王庆又取南丰府也。
试看现下的淮西军中,有谁的部下能如此长时候练习下,还是可士气饱满,军姿森严,阵列严整,竟然是半个拉队的都不见。
陈文昭当即感慨朝廷未服从谗言,再将杨温部自从淮南调回。“梁山泊这班贼寇,奸刁凶悍,赛过那王庆十倍。他们以是还没有大肆,一来没有机遇,二来水泊邻近畿辅,三来没有王庆那般的乌合之众。就陆、王两股盗寇来看,内里分歧一目了然。衡量短长,那王庆看似威猛,实则是个无知之徒,一勇之夫,易擒也,陆贼却多狡猾难伏。王庆纵稀有万乌合之众,将来调一支劲旅,不难将他毁灭了。陆贼虎狼之势,却非集结十万重兵,泰山压顶,不成镇平。”
初来乍到的李懹与闻人间崇两人,正与欧鹏作伴,包办梁山泊风景。那李懹身份不提,闻人间崇倒是淮西军可贵的水上妙手,被王庆许为水路元帅。
断金亭处。
待到李懹赶到梁山泊时候,那南丰府已经再被王庆攻取了大半。
水波泛动,芦苇连天。两边是水波潋滟,战船点点,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这便是现下的梁山泊,政和六年初春时节的梁山泊。
李懹天然晓得一句话: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只是那绿林传闻多有不实之处,究竟是要反过来的,常常是见面不如传闻,名不符实在者,比比皆是。但是梁山泊,任他幼年气盛,目睹为实,亦不得不叹一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