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高闻言一惊,却来不及再细问,便仓猝又往太常寺去找太医令。
史高心中蓦地一个激灵,微微转头,在金安上耳边低语:“两宫要做甚么密谈?”
金安上看到这个景象也是一阵心悸,听到史高的声音才勉强平静下来,低下头轻声道:“必是霍家事。”
――他晓得,上一次霍光以皇太后诏废刘贺就是在此处……
金安上还想开口,那名长御却躬身执礼:“太医所言甚是,然陛下昏倒不醒,实不便再有耽搁,容婢子请县官诏命可否?”
金安上拍了拍他的肩,稍稍安抚他,却也催促:“宣太医是主上之命,是你思虑不周。”同时低声道:“这位是东宫当年入宫时,大将军亲简的长御,传闻是从暴室挑出来的。”
看到昔日骄横率性的皇后变成现在这般颓损绝望的模样,金安上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直到现在都没有长大啊!
“主上在殿内。”金安高低认识地答复,见史高当即便要拉着太医进殿,他赶紧伸手拦住。
史高一愣,下认识地点头。
史高不由大惊,抬高了声音诘问:“主上要废后?”
话一出口,金安上便惊觉不当,发明四周还是一片混乱后,才稍稍放心。
长御立即道:“此事便再劳烦史侍中了。”说完便回身入殿。
见相互这般默契,两人不由发笑,金安上看看摆布无人,殿内亦无动静,将声音压得更低,对史高道:“此事不急,眼下迫在眉睫的还是对霍家的措置。”
――他好歹也算是帝舅。史家于今上有抚养之恩,与等闲外戚又有所分歧,别说宫人,便是昔日权倾天下的大司顿时将军霍光对史家后辈也是客气礼敬,哪有这般随口指派的行动?
“子侯,主上呢?”
“七月流火……”
――霍成君的皇后之路到绝顶了。
既然皇太后在内,金安上与史高便不宜入殿了,两人便在殿外站着。喘气稍定,史法目光一扫,不见霍成君与椒房殿诸人,便轻声问金安上:“皇后呢?”
两人讶然昂首,却没有多说甚么,只是各自谢了一声。
见史高还是不解,金安上抿了抿唇,目光恰好与上官太后身边阿谁年长的长御对上,那双眼睛中的神采如冰如火,模糊透着一种因绝望而起的猖獗狠厉的气质。
史高点头,随即警省:“东宫如果请赦……”
“是东宫昏倒,不是县官!”金安上无法地提示,“太医诊视自有定规,却没有我们擅入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