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重生1990：江城造物主 > 第2章 寒潮预警里的商机
“不是气候预报。“我从怀里取出母亲缝在棉袄内衬的存折，封皮上还带着体温，“这是汉正街信誉社的活期存折，抵押祖宅贷的两万块。“手指导在“谢宏斌“三个钢笔字上，墨水已经洇开了纤维，“我父亲的名字，您应当认得。“
“王叔，您家库存的尼龙袜我全要了。“
“运输队还缺个调剂。“我假装没瞥见他警戒的眼神，把写有地点的纸条塞进他口袋，“月薪一百二，管饭。“
“你爸刚因为倒卖磁带出来，“老王用鞋底碾灭火星，意有所指地瞟向街尾派出所方向，“投机倒把罪可不止五千块的事。“
“您直接报警说我欺骗。“我在欠条上按下指模，红色印泥像团凝固的血迹，“对了，光驾您找辆三轮车。“指了指门外正在卸货的农夫工，“就那位大哥的车，我加五块钱运费。“
“列队采办！每人限购五双！“我跳上三轮车大喊，声音被北风撕成碎片。人群发作出喝彩，有个穿呢子大衣的女人直接往我手里塞了把外汇券。
我伸手关掉了收音机。塑料旋钮上还沾着女人的护手霜，油腻的触感让我想起上辈子第一次摸到液晶屏的触觉。
老王正在点烟的手顿了顿，洋火烧到指尖才猛地甩开。他眯起眼睛打量我，目光像把锈迹斑斑的刮刀，试图从我脸上刮出些端倪。“五千双？你晓得现在尼龙袜进价多少不？“
“三天后会有寒潮。“我抬高声音，柜台玻璃映出本身年青得过分的脸，“零下八度，江面结冰，武胜路天桥冻裂七处水管。“
老王的手指在算盘上无认识地滑动，檀木珠子碰撞声里，我重视到柜台角落摆着张泛黄的三好门生奖状。“您儿子在二中读书？“我俄然转移话题，“传闻他们下周要去东湖冬泳。“
“小谢老板，运去哪？“他用毛巾抹着脖子上的汗，军用水壶在阳光下泛着铝光。我重视到他右手缺了截小指，那是上辈子直到血战罗湖港口那晚才发明的细节。
套上军大衣冲出门时，冰碴在睫毛上结了霜。江汉路口的铁皮棚前已经排起长队，步队里顿脚取暖的声音像机枪扫射。张铁柱正用铁锹砸开冻住的门锁，呼出的白气在眉梢凝成冰晶。
“五千双能够赊给你。“他撕下张印着红线的票据，圆珠笔尖戳破纸张的力道透露了内心震惊，“但五天后如果没寒潮...“
寒潮第三天，收音机里终究公布高温预警。我站在铁皮棚顶上了望长江方向，冰封的江面像块庞大的磨砂玻璃。明天太阳出来时，冰层会碎裂成千万把刀子——就像即将到来的九十年代，斑斓而伤害。
我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呵出的白气在镜片上凝成霜花。1990年的武汉夏季比影象里更砭骨，毛衣袖口已经起球的毛线底子挡不住汉江流域特有的湿冷。
张铁柱浑身肌肉刹时绷紧。这个反应考证了我的猜想——上辈子他临终前说的“云南火线“不是醉话。1989年退伍兵安设是个敏感话题，但也是最好用的刀。
张铁柱的背影消逝在雪幕中时，我摸到军大衣内袋里硬邦邦的东西。那是昨晚筹办的三角刮刀，用胶布缠住了刀柄防滑。上辈子金融圈的保存法例奉告我：第一桶金常常带着血腥味。
“江汉路步行街口，挨着老通城豆皮的那排铁皮棚。“我递给他半包泅水牌卷烟，这是早上从母亲抽屉里顺的，“柱子哥当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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