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顷刻间如暴雨飘飘落下,砭骨中带着压抑的张力,场中黑衣男人,身形苗条,面庞刚硬,只要压抑的狂暴在幽黑的瞳孔中肆意翻滚,却仍旧不动声色;而劈面的女子满头墨发疯风飞舞,像极了夏季的骄阳,让人没法移开双眼,也没法消逝。
滕简与司长老闻言也细细察看甄月的模样,纷繁捂着下颚点头。
俄然,一阵鄙夷长笑在肃杀的大殿突然响起,只见头发混乱的女子眼如寒星,冷然道:“集合营本就是磨砺杀手的处所,胜者生!败者亡!活着的便是强者!现在却因为我是一介女流,就剥夺我决斗资格!那麒麟坊也只不过是庸者之地!怎配撼动天下!”
北墨凌淡淡看她一眼,涓滴没有肝火,让人看不逼真,语气却更冷了些:“你想如何?”
“我既入集合营,要么战死!要么赐死!”语如尖石。
甄月扬眉一挑,面带滑头,仇晟只觉心中一惊,只见白光一闪,脚心失重,顷刻间,竟与她同时重重摔在地上,仇晟心中也不免佩服,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与他对峙这么久。
身下衰弱不堪的身子猛地一颤,只见如残阳的少女高低垂起嘴角,笑得如晨露的花朵,斑斓,纯洁。
仇晟压在甄月之上,单手抵住近在尺咫的刀尖,雪花一点点落在她紧皱的眉峰上,沾着鲜血,如同傲人的梅花,甄月心中百感交集,清楚的感遭到他并未用尽尽力,只是苍茫挣扎。
“小月!”仇晟猛地狂吼一声。
剑拔弩张,身受重伤的二人,身随剑锋,却看不出一丝杀气,本是一场速战持久的斗争,却变成了你进他退的博弈。
甄月深知不是悠长之计,情意已决,狠狠推掌拔刺,往仇晟的腹部重重一击,仇晟腹部早已受伤,现在更是吃痛闷哼一声,见她紧随而来的剑尖,右手矫捷如蛇,反守为攻,等闲化解,啪的一声清脆撞击,短刀被他狠狠撞落在地。
仇晟猛地看向她,只见她肥胖的脸颊透着震惊民气的倔强,他俄然明白了。
北墨凌不容置疑道:“你想活着便去媚烟宫,集合营从不留女子。”
中幽台。
甄月扬起了嘴角,像落日下最后一缕光芒,她没有半晌沉沦,拔剑刺向男人。
甄月见此拳脚相接,二人转而变成近身斗争,只听嘭的一声!仇晟闪躲过她芒刺而来的暗器,右脚敏捷一勾,电光火石间,将甄月狠狠摔在白玉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