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敏王一行人返来,见到的就是众女当真唱戏、奉阳王独坐凉亭喝茶抚玩的气象。从远处看来的确是处美景,可敏王殿下内心不欢畅。老子辛辛苦苦打猎,你坐着这里等现成的还如此欢愉,有种你别吃老子的猎物。
一个花娘笑道:“这戏本子奴家之前可没听过,与以往听过的有些不一样呢。”
侍剑不平气道:“王爷都给她们讲了,如何就不能给我讲了?”
“可那女子能做副将也是因为大将军汲引她。”
侍剑嚷嚷着不信赖。便是小刀,看了自家王爷一眼,见王爷正专注地看着众女排戏,面上虽带着含笑,眼里却没有涓滴笑意,内心一寒,也有些不信。
“若她没有本领,大将军再汲引也没有效了,可见她是有真本领的。”
侍剑笑嘻嘻地说道:“王爷的戏本子也好,跟以往听过的都不一样。王爷以往如何没讲给我们听过?”
陆华浓听惯了他的阴阳怪气,也不感觉气恼,只当没听到,对石思金道:“三公子谈笑了,不过是之前听过的戏,记下了,本日见了这很多名角儿,便说出来让她们排练,好一饱耳福。”
小刀与侍剑离得近,听了个清楚。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迷惑,豆豆这个具有乡土气味的名字在王爷看来是个好名字么?小刀心道,归去必然要奉告成叔,免得今后有了少爷被王爷取上希奇古怪的名儿。
敏王嘲笑道:“你这话说迟了,奉阳王已经没了武功,哪来的文武双全?”
饶是陆华浓一个见惯了世面的,此时也不由豪气丛生,心道他日上了疆场,他指导江山,便是另一部《赤壁》。想着想着又感觉本身好笑,倒是一片轻松,几乎忍不住笑起来,便以酒杯挡了唇。
只听邵峰笑道:“这出戏果然与以往听过的不普通。”
石思淼也道:“很有些盘曲古怪。”
“那女子不也做了副将么?就是出身比不过大将军。人家大将军生来就做了大将军,她倒是从小兵渐渐爬上去做的副将,要我说那女子比大将军有本领。”
有人还道:“王爷可要指导指导我们。”
陆华浓暗自点头,这就是明星效应。普通梨园子或是花楼总有一两个名角儿撑场子,见一个不难,可要像本日这般七八个名角儿聚在一处,非王公贵族不能做到,等闲人是看不到的。这些个名角儿就是当代的大腕儿,排戏就仿佛拍电影,这部电影可谓众星云集、鸿篇巨制啊。陆华浓就是现成的导演兼编剧。
很快就有烤熟的野味送到大家的小几上,陆华浓尝了一口,味道尚可。女人们先前吃过了点心,又不喜这些味重的野食,便心甘甘心肠唱上了,唱的恰是刚才排的戏。
一句好狠的心能软了全天下男人的心,神韵足得似在你内心抹了蜜。
噗!奉阳王遇刺两次,差点丢了小命,女人你还说不是好事?在坐诸人都有些忍俊不由。
陆华浓笑着看她们争辩,也不插嘴,一杯茶饮尽了才道:“快排练罢,再担搁敏王殿下就要返来了。”
小刀和侍剑都不由感慨道:“不愧是名角儿,十八般技艺俱全。”
小刀在一旁看得清楚,心道王爷自病好以后就更加爱笑了,却算不上是功德。之前王爷是面硬心软的,现在王爷很有些面热情冷的味道。
“既如此,一会儿唱来听听。”敏王随口说道。
说这话的是安国侯家的三公子邵敏,和敏王是姨表兄弟,善骑射,好打猎,与敏王交谊深厚,并未走科举之道,只在京里捐了个官,常日里嬉笑混闹,不折不扣是个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