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至心头一软,抱住她道:“你沉着些!我知你深爱康儿,我是他父亲,爱他之心与你无二,又岂能让他送命?冲儿自小没了母亲,你忍心让他去替康儿!”
凌冲心念一转,已想到必是大哥婚事出了差池:“看父亲如此慎重,只怕来犯之敌非是庸手,我既要削发学道,便需将此事摒挡洁净,免得用心旁骛。”
凌冲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乔大人坐镇,我也可放心些。”乔百岁慨然道:“既是二少爷瞧得起老朽,那乔某这条命便卖给二少了。但叫乔某有一口气在,毫不令贵府有涓滴毁伤便是!”凌冲大喜,作揖道:“如此多谢乔大人了!”
“康儿是我亲子,我又怎能不为他考虑?你放心,本日我已去刑部请了此中第一妙手乔百岁贴身庇护康儿,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将那萧玉缉拿,今后便可高枕无忧了。”耐烦劝了半夜,崔氏才哭哭啼啼的勉强承诺。
凌冲目光在他手上一扫,已知这老头双手必有特异工夫,且走路悄无声气,是个一流妙手。只是他既已与大幽神君比武多少,又曾见叶向天那等不似人间的仙家剑术,本身也算踏入了此中,这俗世的一干妙手便已不放在心上。
他沉吟半晌,缓缓道:“二少爷武功之高,老夫平生仅见。方才一招只是以指作剑,更兼有摸索之意,如果真正存亡搏杀,只怕不出三招乔某便要做那剑下之鬼了!哈哈!以二少如此技艺,那贼人定是手到擒来,又何需求老夫来献丑呢?”语气已然有了几分松动。
第二日凌晨,凌家吃罢早餐,便有仆人来报,说是有一名乔百岁求见。凌真面上暴露忧色,忙道:“快请!”不大会,便见一个乡间老农打扮的老者徐行走来。这老头头发半白,身量极高,倒是瘦骨嶙峋,只一双大手非常细弱,青筋盘结。
凌冲心中一动,这乔百岁武功极高,看来是父亲亲身将他请来坐镇凌家,难不成这几日有能人要来?转头再看崔氏,却见她双目红肿,只是一味望着大哥凌康,目光中颇多不舍,看向父亲时,却又透暴露又恨又气的神情。
凌冲笑嘻嘻的走来道:“父亲,我去碧霞山接奶奶返来可好?”凌真瞅了他一眼,面无神采道:“你奶奶处我今早已差人用快马送信,就请她白叟家在碧霞寺多留些光阴散散心,你就不必去了,也给我呆在家里。”
凌真愣道:“你是说这小子,他、他的武功比你还要短长?”乔百岁正色道:“恰是,若非方才二少爷包涵,老朽这一双手可就废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了!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