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彻夜所见所闻,乃是他十几年中最刺激者,先是见地了各派英杰,继而又有血河余孽来袭,特别末端那一道星光神通击破血河之时,更是令他新潮彭湃,难以自已。心头暗忖:“我平生见地除在金陵城当中,便只能在别史闲书中寻觅。本日方知,本来修道之辈,举手之间,确能移山填海,无所不能。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幸亏我已拜入太玄门下,自有妙法修习,只要我一意精进,终有一日,我凌冲亦要修成那等法力,笑傲天下,清闲长生!”向道之心又复果断了一层。
王超自也瞧见了灵江江边异景,忧愁二少爷安危,却也不敢擅离职守。一夜未眠,天还未亮,便在大门之处守望。遥见自家少爷施施然走了返来,心头一颗大石落地。忙驱逐上去,说道:“少爷,你没事罢?”
凌冲低头道:“是,孩儿也舍不得祖母与父亲、大娘另有兄长。”他虽是向道心诚,到底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突然舍家离亲,还是有很多不舍。但思及长生之路,却也不得不做此决定。
血幽子又急又惧,再要迟延下去,只怕太玄剑派等正道长老不会坐视,只需随便来上一名,便足以将本身这尊包容四成法力的兼顾留下,把心一横,便要发挥血河宗中一门破钞元气朝气的法门,逆转阴阳,一举轰破叶、莫二人防备。
凌真喝道:“好了!恶妻骂街,成何体统!这婚退了便是!事到现在,我也顾不得甚么脸面了!你莫要撒泼了!让冲儿见了,成甚么模样!”崔氏闻言,破涕为笑,当着凌冲之面,却又不大美意义起来。
莫孤月暗叹一声,脑后星光蓦地大盛,此时已是半夜半夜之时,周天之上群星当中,共有四座星宫为他脑后星光哄动,明灭之间,蓦地降下四道粗大之极的星光,汇入莫孤月体内。莫孤月一声轻吟,脑后飞出四道星光,化为四尊星神。这四尊星神并非人形,而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便是官方所称的四灵。
莫孤月发觉于此,立时以北斗劾死戮魂禁法将之监禁。北斗劾死戮魂禁法虽是殛毙妙法,但用以监禁虚空灵识,却别有一番妙用。但如此一来,七尊北斗星神便被困在小洞天当中,不得摆脱,只能极力弹压血灵剑。
这片星海也不知被乔依依动了甚么手脚,竟然蕴有破魔之力,大片星海辉耀,便有大片血河被蒸发的一干二净,不留陈迹。血幽子只瞧得眦目欲裂。这片血河是他破钞数百年苦工,或杀人吸血、或借住聚血魔旗孕育,才化生出来,乃是今后成道的底子,法力之本源,耗损一丝便少一丝,再要运炼返来,便是千难万难。
凌冲虽是凌府公子,却也无甚么特权,只老诚恳实列队入城。守城兵士也不认这位公子爷,按例查问了几句,便即放行。凌突入城以后,不便发挥轻身工夫惊世骇俗,只双足并用,不一会已回至自家府中。
莫孤月为了修成此法,费尽无穷内心,用尽手腕,终究将四尊星神炼成,本拟星帝退位之时,以此法震慑平辈同门,坐上掌教的宝座。此时被血幽子逼迫发挥,内心之仇恨可想而知。是以这四尊星神显化,立时动用尽力,北方青龙七宿星光化为一条庞大青龙,点头摆尾,长有百丈,盘坐蛇阵,张口巨口一吸,将漫天血河吸入腹中。
凌冲道:“也请大娘一同移步。”崔氏望了他一眼,心头非常惊奇。凌真思忖半晌,对崔氏说道:“即便如此,你也来罢。”老太太笑道:“好啊,你们这几个皮猴儿有甚么事瞒着我老太太的?”凌冲笑道:“奶奶,孩儿只是想要进学,央父亲寻个饱学的老儒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