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设想谗谄凌冲顶缸的少女正躲在一户人家房梁之上,陡闻这一声长啸,几乎自屋顶摔了下来,满面骇然叫道:“是谁由武入道,成绩天赋了!”
杨天琪发觉凌冲企图,嘲笑道:“也罢,你既是如此意绝,我也不禁止,只看你能够突破我剑气桎梏,此皆是你自家定夺,今后见了叶向天,他也说不出甚么话来!”
剑仙之道,唯有两种。一种长攻远打,以飞剑剑丸之术,腾空直击,一击不中,便即远飏。要发挥这等剑术,须有一口上好飞剑,真气亦复雄浑。第二种则是一手持剑,贴身近战。这等剑法最是凶恶,一个不好,便易为人所趁,断手断脚,丢了性命。但这等剑法,亦是一等一的凌厉,人间罕见其匹。
拂真道人多么身份,可谓金口玉言,这一句“了不起”三字,鼓吹出去足可震惊当世。上官云珠暗思:“连徒弟都说郭纯阳深不成测,太玄剑派又是向来行事霸道,动辄灭人满门。杨天琪将凌冲制住,虽未伤其性命,却也大大落了太玄门的脸面。特别以大欺小,凌冲又是与叶向天平辈,如果今后入了哪一名实权长老门下,记起本日之仇,只怕便是一场杀劫。”
“这少年未拜太玄祖师,竟然便被叶向天引为平辈弟子,辈分之高,直追我与杨天琪,小小年纪,竟然凭着一手太玄入门剑法,便将杨天琪逼到如此地步,假以光阴,如果学会太玄剑派上乘法门,难道又是一个叶向天?这万年温玉玉匣我是志在必得,这小子也就留他不得,如果将玉匣带回山去,便是杀了这小子,徒弟他白叟家也必会出面回护于我,说不得还是一件大功。”
他原觉得杨天琪顾忌本身太玄弟子身份,最多吃些苦头,毫不敢将本身如何,但现在看来,财帛动听心,万年温玉一出,此二人的态度便即大变,只怕下一步便是杀本身灭口了。本日之事已难善了,悄悄催动太玄真气,欲要突破杨天琪所下真气辖制。
杨天琪听闻“万年温玉”四字,心头便是一动,上官云珠已将温玉抓在手中,他脱口问道:“这便是失传万载之久的温玉么?”上官云珠悄悄抚摩玉匣,掩不住面上忧色,笑道:“自是不错。此宝奇怪之极,连我徒弟数次遣人下山寻访,也无下落。不想本日在此得见,若能进献徒弟他白叟家,必是大功一件!”
凌冲常日练气之时,将七成真气存于丹田,另有三成则分离于体内诸穴,这一次便是要集结诸穴当中的真气,反攻丹田,一举冲破少阳剑气之桎梏。这一招乃是玉石俱焚之计,如果失利,不但他毕生苦修的太玄真气不保,便连丹田也要震毁,成了废人一个,再也有望打击长生境地,但此情此景,却由不得凌冲有半点畏缩了!
传说当中,这等人物在修道人中亦是万中无一,比古往今来修成脱劫法力之辈还要希少。一旦出了一个,便是惊才绝艳,无不为各派长老一级人物。凌冲收回如此啸音,清楚将周身穴窍打通,真气游走如珠,粒粒浑圆,精纯之极,上应诸天,练成仙家真气。这一关踏破,今后修真之路便是平坦大道!
只是欲要修成这道太玄母剑剑光,所需前提过分刻薄。不但弟子要资质绝艳,于剑术一道极有天禀,还要日夕磨炼三十六路剑法,了然此中真意。太玄门下弟子现在非常暴躁,早将祖师一片苦心放弃东海当中,大家只当这一套剑法不过是用于令弟子打磨真气,熟稔飞剑剑招之招,是以统统人几近真气有成,便弃了这套太玄母剑,专修更加“高深”的剑道法门。千年以降,竟无一人从太玄母剑当中,贯穿无上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