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瓷,来,你把这个花瓶送给卫朝夕。”沈父谨慎翼翼地抚了抚釉面上的缠枝莲纹,这才将花瓶递给沈瓷,道:“说实在的,若不是因为你同卫朝夕是老友,她爹必然不会答应我们时不时欠下一两个月的房钱。你把这个送给她,让人家看看我们新做出的这批薄胎瓷,也好让她和她爹内心有个底。这钱啊,很快就能周转开了。”
便是在这里,她头一次瞥见了他。
他获得台阶,话语方脱口而出,确实道:“是画技。”
他混合在人群里,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各处的陶瓷碎片和斑斑血迹中,她环绕住独一一件无缺的薄胎瓷,如同抱紧生命的最后一丝气味。几缕暗淡的光芒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渗入出去,照出她惨白颤抖的嘴唇,仿佛随时能够迸出痛苦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