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别让你当代的娘享福,你我当代总会晤的。”沈家上方,柳言兮抬手摸着陈季云的后脑,语气宠溺又含着不舍。
沈文昶见世人走了,抱着鸡也不走小门了直接跑进了大厅,见厅上两旁的桌子放侧重阳糕,笑着跑上前,左手在身上擦了擦,拿起一块重阳糕,右手抱着惊风坐下,将糕一分两半,鸡一半她一半吃了起来。
“那咱走吧,今儿个我们太背了。另有那声乐坊的管事也太小题大做了, 不就是偷听了一会曲子嘛,至于这么跟我们这么冒死吗?他但是白得了一锭银子呢。”许进文心心念念还是沈文昶那一锭银子, 一首曲儿没听银子没了。
“报歉就报歉。”沈文昶说罢抱着惊风,抬腿踩上走廊核心的红色长椅上,借力往外一跳,稳稳落在那片菊花茎上,脚下恰好一株正嫩的花儿。
沈文昶抱着她的惊风,一起小跑进了东榆巷,沈家在巷尾,贩子宅院门楼不是特别高,两个户头上挂着大红灯笼,进了大门以后,两旁便是门房,沿着门房向左向右都有长廊通往前厅,前厅正火线是一片广漠的空位,空位中间有一个圆池子,池子里设有假山,池子里的水清而不浊,很多鱼儿游的正欢,这池子便是沈文昶父亲特地让工匠打造的,称之为聚宝盆。
奶娘一听,可不得了,忙上前劝道:“夫人,少爷不是成心冲撞,还是饶了她吧。”
“就是嘛,他们议论他们的诗词歌赋,我们摘我们的秋枣,各干各的,为啥我们要让着他们。”
沈夫人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气的颤栗。
“少爷!”门房走出的不是沈家门卫,而是沈文昶的主子大松,大松是沈文昶起的,原名唤作沈闻,可这个名字读来好似‘鞠问’,不知要鞠问甚么,沈文昶非常不喜,广袖一甩,沈闻的名字便成了沈松。
“你,你今儿要打了我,明儿个我便把花圃的菊花都给你踩了。”沈文昶气极,跑到前厅门口,手指着长廊内里的花圃道。
这个态度可把沈夫人气坏了,抬手拍了下桌子道:“我是你娘,怎地不能管你?”
大松蹲在地上探口气,喃喃道:“就是他们都在,才怕是要闹出事来。”
“对,不打不成器。”沈夫人仿佛铁了心。
沈文昶内心哼了一声,倒是可贵听话地抱着惊风站起来,朝着商贩们深深鞠了一躬道:“大爷大娘大叔婶年老迈姐对不住。”
天顺三年,丁酉月辛卯日辰时,南通气候极其非常,辰时天仍未亮,实在诡异。约莫半刻钟,南互市人沈仲南府邸上方呈现一团极其微小的光。
“好啊,那便尝尝看,明儿你有没有力量踩花吧,奶娘,快去取戒尺过来。”
“夫人!”沈文昶的奶娘见状赶紧去扶,“夫人,不气,少爷想来不是用心的。”
几人说定后,于三桥街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