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岳刚要超出她们进门,一杆酒盅大的银头烟锅快速伸来,将他来路拦住。
“你能活到明天再说。”殷空竹微微一笑,摆手道:“你去忙吧,我另有话和多多谈。”
三条木棒破风扫来,陈岳双手探出,闪电般抓住两条木棒就是一扭,同时一脚踢向最后一条木棒。
佟锤惊奇道:“前辈要向佟家采购一批建材,问我代价,你说我能不能趁机拜前辈为师。”
上官府门口立着一对威风凛冽的凤凰,宅门五间宽广,中间大门紧闭,摆布二十五个大铜门钉锃锃发亮,此时只开了摆布两扇小门。媒婆们一概靠右,递上拜帖后有的被请进门房喝茶,有的则被直接打发了归去。
“六合不仁,岂能厚此而薄彼。”陈岳笑了笑,正色道:“为了长辈的事,二位周师兄非常不平,势要今晚和对方争个高低,又恐对方人多势众,想问问前辈的意义。”
她右手拿着柄翠骨折扇,叉着腰吐出口浓浓的旱烟,啧道:“小子,先来后到,你得列队,晓得端方吗!”
全场俄然沉寂,世人停下行动,神采垂垂阴沉。几十道目光俄然集合在钱大福身上,仿佛一群择人而噬的狼。
管事目光一凝,扫了来人一眼,脸一沉喝道:“管你是谁,敢在上官家撒泼,给我打出去!”话音一落,一队青衣护院提着棍棒从旁冲来,五条大棒不问青红皂白,劈脸扫下。
佟锤愣愣地站在一旁,仿佛鬼迷了心窍,被陈岳拍了一下才惊醒,惶恐地看向殷空竹,抱拳道:“是,前辈。”低头便走。
陈岳跟上去问道:“如何了?”
说话之前,一块拳头大的石子迎着钱多多打来,他杏目一瞪,吼道:“有种你就打死老娘!”竟然硬是不躲。
“呃……”陈岳一愣,错愕道:“你们都是来找燕蜜斯的?”
钱多多一惊转头,只见一个身姿矗立的银衣少年正向她浅笑,顿时眼睛一红,“哇”地大哭出来,一头撞入少年怀里。
两人身子一震,顿时神采涨红,踉跄后退。
钱多多的小脸早已惨白,嘴唇一阵颤抖。殷空竹哈哈笑道:“瞥见了吗,这就是民气,这就是人道!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尘凡如池沼,款项如粪土,是不是很想阔别这无边苦海?”
瘦高青年身子一震,抬头栽倒。全场一片沉寂,上百人无不颤抖,瑟瑟后退。钱家的伴计胆气略壮,纷繁抄起棍子看向来人,眼中烽火熊熊。
世人相视骇然,这是甚么人,竟然如此生猛。管事见陈岳看来,脸皮一阵颤抖,颤声道:“岳少息怒,小的有眼无珠,这就去通传,请您稍等。”
殷空竹愣住,盯着陈岳神采一阵阴晴。陈岳接着说道:“之前辈的修为,只怕还渡不了她,最多教她一些造船御风之法。去往那边,能走多远,全凭她本身造化。”
陈岳顺手一扬,石头破风飞出,“啪”地打在一个壮汉胸口。
“打得好,打死这个乞贷不要的伪君子!”一声清脆的大笑响起,一旁山石上不知甚么时候多了个拿竹棒的女乞丐。
殷空竹眉头一皱,一时却说不出来,脸一沉问道:“你觉得呢?”
陈岳走到门口刚筹办出来,两个青衣小厮将红漆大棒一横,一旁案桌后一个蓝袍中年管事眼也没抬,直接问道:“站住,拜帖!”
现在宅子是她的,陈岳也管不了太多,拍了拍钱多多的后背,抱拳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