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宝儿嘲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走了过来,边走边道:“本来是支笔啊!我还觉得是把宝剑呢!”
谈宝儿捧盒在手,心头又是欢乐又是悲伤,望着谈容更加惨绿的脸和竭诚眼神,一时不知说甚么是好。谈容悄悄拍拍他肩膀,笑道:“笔我固然送给你了,但能不能阐扬它的能力,就要看你是否能和它情意不异了。”
谈宝儿从马背上谈容的行囊里找到火石,于四周捡了些干柴堆在白骨边扑灭,黑黑的浓烟直冲九霄。
谈容怔了怔,用力抬起双手,拍了拍谈宝儿的肩膀,双目含泪,却甚么也没有说。谈宝儿哈哈大笑,用力握住他的手,却也是甚么也没有说。
“真的?”谈宝儿又惊又喜,“咱哥俩竟真的普通大!不过,老迈你杀的魔崽子比我多,我叫你老迈那是绝对错不了的。但你放心,小弟现在固然还没有开张,过不了多久,必然会赶上你的!哈哈,想想每次战役结束,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将魔崽子的人头摆出来,看谁杀的多,那该多爽!”
“滚你妈的!你大爷才和你伉俪情深。”谈宝儿喜极而骂,鼻子倒是一酸,眼眶里竟似有滚烫的水珠打转。他与谈容熟谙不久,倒是一见投缘,同存亡过了一夜下来,竟似已熟谙了一辈子的好兄弟,甚么脏话也敢向外吐了。
谈容点头道:“宝儿,杀的人多可一定就是豪杰。古时候有位愚人说得好‘苟能制劲敌,岂在多杀伤’。”
谈宝儿重重吐了口气,只感觉这畴昔的一夜,竟似比十年还冗长,如果不是想到身后有魔人追兵,怕本身早已对峙不住掉上马来。他伸手抹去脸上雨水,只感觉满身说不出的倦怠,正想伸个懒腰,忽觉怀中一空,随即便是“嘭”地一声,似有重物坠地。他愣了一下,忙叫道:“小黑小黑,快停下!”
“吱!”草丛里响起一片奇特的惨叫声,接着是一声闷响,初放的野花被搅得长空飞舞。同一时候,谈容飞身而起,双足在花瓣上按序疾点而过,挟带着那道闪电,似一道金色旋风,从草丛上方卷过,阵阵闷响和惨叫声在草丛里此起彼伏。
黑墨通灵,闻言四蹄疾奋,如一道玄色的旋风,顺着栈道狂飙。谈宝儿只觉劲风劈面,刮得脸颊如刀割似的疼,眼睛再也睁不开一丝裂缝,过了一阵,俄然感遭到谈容倒在了本身怀里,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他不知产生了甚么,只是本能的紧紧将其抱住。
“地”却俄然动了起来,谈宝儿促不及防下,又被反摔了跟头,大惊失容下,双手去抓空中,动手倒是毛茸茸的一片,身边风景飞逝,细看时,却发明本身竟已身在黑墨背上。
也不知哭了多久,黑墨俄然将马头伸过来蹭他衣角。谈宝儿止住哭声,摸摸黑墨的头,目视火线,黯然道:“小黑,此后这八千里漫冗长路,就要你我一起走了!”黑墨闻言低低哼了两声,一人一马相偎一起,影子被阳光叠在一起,落在凌晨的草原上,说不出的孤寂。
正焦心非常,脑后忽有迅疾风声传来,谈宝儿不明以是,倒是本能地一哈腰,便觉一阵冷风重新顶掠过,插入空中,细看时,倒是一支狼牙箭。他大惊失容,转头看去,本是四足着地的群狼俄然人立起来,除开狼头还是外,身材各个部位竟和人并无两样,大家手持一把长弓,正搭箭朝这边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