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道:“我当时却也没想很多。”荆零雨嘻笑道:“你只想着救我了,是不是?”常思豪面上一红。荆零雨低头欢乐,却又想:“哥哥甩我出去,用那么大力量,若跌在树上,便算不死也要受伤,是他不敷细心,还是不在乎我?”
叔虞之子,名燮父。燮父因海内有晋水流过,便将国号改成晋,晋也就此成了山西的简称。至秦灭六国,始皇一统天下,在这里设了太原郡,太原一名由此而来。太原三面环山,汾河直通全城,自古繁华富庶,古迹颇多,隋炀帝杨广曾于此做过晋王,大唐建国天子李渊也由此处起家,是以传称此为千年龙脉所聚之风水宝地。
但是现在因为朝庭税赋极重,这富庶丰腴之地,近年来竟也渐显败弱之象。四围村庄冷落,百姓大多行色仓促,面庞冷酷,为生存劳苦奔波。更有灾黎衣衫褴褛,散杂于菜贩之间,担筐卖儿,其景不堪苦楚。
彭鲲九是江湖上刀头舔血多少年的男人,岂会被她这两三句话吓住,只是毕竟忌着荆问种,心想若把他这宝贝女儿获咎了,今后在盟中可不好混,毕竟叛盟而出的是廖孤石而不是她。荆零雨见他神情踌躇,又道:“申二哥抵不住的仇敌,只怕你们去了也一定能赢,把我带去,岂不是要我送命?啊哟,我晓得了,你们不是想救我,而是想借刀杀人。”
方成义道:“我们哪敢怀伤害蜜斯之心,此番或许真有风险,蜜斯如不想去,我便留下两位兄弟,陪蜜斯在这殿中等待,到时再来策应便是。”荆零雨冷起脸来:“这不是派人押着我么?你还嫌本蜜斯常日里被看管得不敷么?”方成义道:“部属岂敢,只怕蜜斯本身一人在殿中孤傲惊骇,若起家走了,更再难找寻。”荆零雨道:“啊哟,我还觉得你们担忧甚么,本蜜斯一个弱质女流,走还能走到哪儿去?你们这些人,哪个跟踪术也不差,还怕找不到我么?你们放心,本宫还要带着小黑去入赘,不会远走,你们完事以后到太原找我就行啦。”
此时远处林中哨声又起,其势更急。彭鲲九等人不由额上冒汗。陈胜一道:“荆蜜斯幼年贪玩,平常事耳,何必催之太急,既然她要去太原,便是同路,有陈某与我这常兄弟陪行,定护她全面就是。秦老太爷与郑盟主夙来交好,各位如果信得过鄙人,便存候心办事去罢。”方成义心想此番既不能对荆零雨动粗,又压服不了这个倔丫头,陈二总管是剑客身份,既然有此一言,当保无虞,当下与百剑盟世人对视一眼,各自会心,拱手相谢,飞掠而去。
两匹快马脚力甚好,天到傍晚时分,三人已经来到清徐县内,本觉得百剑盟的人能追逐前来,却一无动静。歇息一晚,次日登程。又行一天,待到晚餐时分,太原城己在望,陈胜一见常思豪和荆零雨兴趣甚高,便放缓了速率,给他俩讲起本地的风情故事。本来这太原亦称龙城。西周时候,太原是唐国属地,武王姬发归天,其子姬诵继位,是为周成王,时年十三岁。一日他与三弟叔虞玩耍之时,剪一片桐叶成玉圭形状,递给叔虞,说:“封汝为唐国诸侯!”史官闻而记之,并让叔虞谢恩,姬诵道:“此乃打趣,何尔当真?”史官对曰:“君无戏言。”姬诵只好封叔虞为唐候,在汗青上留下一个“剪桐封弟”的典故。
方成义急道:“申爷哨音短促,定有首要事情。我们快走!”
痴痴望天半晌,忽地轻啸一声,吐出胸中噩气,打马如飞,一任这清风,吹干了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