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智的奏本?”高拱扫了一眼,骇怪地叫出声来,读毕,往书案上一摔,“混闹!”
几小我骂骂咧咧宣泄了一通,相约上本,酒足饭饱,各自散去。
御史武尚贤接言道:“时下远近惶惑,都城讹言四起,我辈当乞皇上究查边臣和内阁主事者的任务!”
“仰仗皇上宠任不移,何样特别越轨之事,他都做得的!”叶兰梦知吕光暗指高拱,便心照不宣地说。
李春芳、张居正低头不语,赵贞吉一竖大拇指:“我老赵服了!真服了!”
吕光“嘿嘿”一笑:“朝廷里有人急于建功,下边的人才投其所好!”
高拱不语,掰动手指在算计着甚么,俄然,他“哈哈哈”笑了起来,见世人皆骇怪莫名,高拱轻松地说:“贵州至京远甚,圣旨刚颁下一个月,安能便得往还?莫非安智的急足会飞?此必安智用事之人潜住京师,私行而为,非必来自安智。”说罢,大喊一声,“书办,速去通政司,令拘提投本之人,执送法司究问!”
“不知其名,酒馆吃酒间偶然碰上的。”人犯答。
“花了徐府很多钱,不唯没有动着高胡子一根汗毛,眼看他的声望越来越高,师父我不好向徐阁老交差啊!”吕光喝了几盏酒,满脸通红,把内心的苦水一股脑倒了出来。
吕光追上叶兰梦:“都爷,只是朝廷里科道上本,恐不敷以与高阁老对抗。若要想翻转,还是要找准冲破口!”他伸头凑到叶兰梦耳边,“闻得宣大巡边御史姚继可乃贵同年,他若能抓住王崇古或方逢时的把柄上弹章,或可有转机!”
“但是,我传闻坊间到处都在传,安智觉得朝廷办事不公,死力要求改土设流。”张居正以忧愁的腔调说,“这些彝目,盘根错节,各有土兵,乱恐复兴。”
吕光忙道:“都爷,你写封短柬,我差人去联络!”见叶兰梦不解地看他,吕光一笑,“呵呵,爱国忠君不但是官爷的事嘛!我吕某爱国之心,无以表达,传闻都爷果断反对与北虏言和,吕某佩服之余,就想帮衬着都爷做点事。”
叶兰梦道:“为小我邀奇功,拿国度做赌注,我是看不下去的!”
“撺掇尔上本者何人?”王篆诘问。
“乞降?谁敢和?难怪这些天都城里的氛围不对,本来是朝廷中出了大汉奸!”顾彬义形于色道,又自告奋勇说,“怕是大师都憋着口气嘞,我去联络些人,到街上闹一闹,喊一喊!”
“喔,那就更妙啦!”吕光大喜道,“我再联络些言官尝尝。”
高拱立足沉吟,侧过脸问:“不对吧?即便果有其事,这么快就传到京师?”他一扬手,“叔大不必担忧,不会有事。”
说罢,两人兴冲冲出了对劲楼,分头行动。
御史顾廷对、张问明异口同声道:“对!”
“怕甚,他都城敢卖,我辈还怕吃顿饭?”叶兰梦怒冲冲道。
“蜚言藉藉,并非空穴来风!”张居正感慨了一句。
吕光咬牙切齿道:“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谁能算计过谁!”他把一盏酒抬头倒进嘴里,“咕咚”咽下,“机遇又来了!”他蓦地起家,背手在雅间踱步,“虏酋俺答之孙叩关请降,廷议多数反对纳之;高胡子不顾体制,竟拟旨采取,还授官给他,朝野哗然!”他回身盯住顾彬,“上紧到处漫衍,就说高拱和王崇古惊骇北虏,不吝卖国乞降!”
人犯带往兵马司,王篆亲身询问,年父老照实招认道:“我二人乃被罢官闲住之人,投安智处混口饭吃,安智差我二人常驻京师,为他谋事。我二人在京日久,并未为安智做成甚事,心中忐忑,忽闻圣旨革了安智职,为其鸣不平。前几天在酒馆吃酒,正闲谈间,一年青人神奥秘秘说,朝廷大臣,皆不以高阁老措置贵州事为然,若上本,朝廷必复议,出兵征剿水西,灭了安国亨,自可为安智报仇雪耻。我二人遂私行冒安智之名上本,安智实不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