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如此看来老俺是至心降服了!”高拱镇静地说。
张居正因高拱要调亲家王之诰的职却未与他商讨,心中有些怨气,听了高拱解释,面子上也觉过得去了,怨气也就消了多数,忙转移了话题说,“玄翁主朝审,即不袭故套,别开生面;此番大计处所官,定然也分歧以往咯!”
“是如许!”张居正镇静地说。
出苑偶西望,积雪盈层峦。
能推挟纩恩,当为驱呼韩。
“老俺自是大喜过望!”张居正笑道,“想那老俺平生东奔西杀,多次临边请贡却一无所获,现在掠取了美艳才子三娘子,虽惹出一场风波,却因祸得福,有了求贡之机,除了诵经谢六合,还将把汉那吉视为福星,已将赵全等的地盘、人马,都拨给了把汉那吉作为赔偿。”
“哦,有这回事,没来得及和叔大说。”高拱又转过身道,“让王之诰到南京任兵部尚书,户部侍郎戴才去接他,此人慎重,可任。”
二十七日凌晨时分,午门四周已是人影攒动。锦衣卫设仪仗于午门前御道东西两侧;敎坊司陈大乐于御道南,西北向;鸿胪寺设赞礼二人于午门前,东西相向;设文武官侍立位于楼前御道南,文官东,武官西,相向而立;于午门前御道东稍南,设刑部献俘官位,西向;于午门前御道西稍南,设献俘将校位,北向;设《露布》案于内道正中,南向,受《露布》位于案东,西向;宣《露布》位于文武班之南,北向。
凯乐初奏时,将校已押着赵全等九人,从东华门入,引俘俟立于兵仗以外。待乐毕,赞礼官又是一声高唱:“宣《露布》——!”
“走情势的事,不无能!”高拱一扬手道,“必当核名实,务实效,示公道,开新风!”
《露布》宣读毕,刑部尚书刘自强出列就奏位,赞礼官高唱:“献俘——”献俘将校押赵全等出位,北向而跪,刘自强受俘,大声奏请皇上:“启禀陛下,俘虏已到!”
刑部尚书刘自强遵高拱所示,差九人进入刑部大牢,各自与赵全等人喝酒畅谈。赵全等甚悦,各尽其说,每日暮,九人各送揭帖呈报高拱,高拱阅后,送兵部阅存。颠末三天,至得虏情甚悉。与此同时,刑部会同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将赵全等罪行审勘毕,奏报,并呈请腊月二十七日停止献俘礼,内阁票拟准奏。二十五日,礼部收回布告,朝廷文武百官因而日辰时,具朝服诣午门前行道贺礼;兵部则制成《露布》,奏请内阁并皇上核定。二十六日,内官设御座于午门楼前楹,正中面南,皇上则遣礼部侍郎率郎官奏告郊庙。
将军拥貂裘,谁知兵士难。
“呵呵,那帮人,那里有治国安邦之志!”张居正不屑地说,又伸出大拇指道,“可玄翁的诗作,不是风花雪月,‘能推挟纩恩,当为驱呼韩’!这才是玄翁此诗的诗眼!甫受皇上恩赏,即想到要为国效命,定边安邦!”他又冷冷一笑说,“阿谁殷世儋,刚到阁不过旬日,就受此厚封,不知是否有愧!也不知他拿甚么回报皇上!”
天气未明,午门前广场上,刀枪林立,旗号猎猎。文武百官入就侍立位。交了辰时,皇上常服乘舆出了乾清宫,御皇极门。钟声止,鸿胪寺跪奏,请皇上乗舆,跟着乐声,至午门城楼,升御座,侍卫如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