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丑郡马倒还罢了,只是石行方一改常态,几次和京都禁军的批示使们喝酒打赌。”
“只是喝酒打赌?”
因为王禀也是出身西军,身份职位也与张确相称,便被呼延庚请为代行长辈的典礼,两边很快完成了纳彩,问名,定贴等婚礼节俗。呼延庚现在做的,便是定贴前面一步“相媳妇”。这不是成文的礼节,而是宋朝市官方慢慢生长起来的风俗,通过定贴,男女两边肯定了嫁娶的意向,随后男方会在内室窗外偷看女方边幅。
“本府这里另有一封手札,你带给汾州张知州吧。”
“这个……刘统制,你看呢?”
“汾州之南有山岳叫做回牛岭,峻峭如壁。只需几个批示驻守山上,金贼就到不了平阳府。”
林积仁坚信将门虎子之说,以刘锐为都统制,刘锐乃是西军名将刘仲武的第五子,仍旧宠遇留在平阳的义胜军,让他们协守平阳府。
夫人见他神采凝重,便担忧起来,点了点头。
杨可发抱拳领命,不再说话。
刘锐听师爷读过了张确的信,便道:“王节帅此计甚妙,我等用心守城便是,只要大伙儿三座城池都守住了,金贼也没有体例。”
“战局变更,常常只在一刹时,去的此人,既要刺探动静,还要与汾州联络,如果碰到金兵,更要临机措置,一个探马怎的做来。”
张确沉默了好大一会,长叹了一口气:“也罢,夫人我要说得事,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不成让旁人晓得。”
本来杨可发与呼延庚分离后,向西南去乞援兵,便到了平阳府。刘锐手上固然有四千来人,但却不肯出兵,杨可发就在平阳府担搁下来。
“这隆德,只怕是守不住了,我张家世受国恩,我又身为知府,城破之日,便只要以死报国。”
丘穆陵仲廉带领两百马队,前去安定军(安定)刺探动静。
“将主,沿路带多少兵卒?”
张确府中,夫人也在抱怨:“在京师的时候,崇儿的同年上门为弟弟提亲,老爷也是没许,定要人家二郎先考取了贡生再议,如何明天就糊了心眼,这么焦急把女儿许了出去,还是个武夫,这不生生让崇儿那帮老友讽刺。”崇儿即张崇,张确的宗子,宣和年间的进士,现在汴梁为官。
夫人站起来要走,张确赶快叫住:“夫人阿,人家那边还没提亲,男家的父母远在延州……”
呼延庚在窗外瞄了半晌,心中踌躇不决:“她还小,身材尚未长成,14岁,还可渐渐调教。但是万一她就是这身材,那可就……”再三纠结,终究想到已经承诺了王禀和张确,这时再忏悔,可算太无担负,心下一横,张口叫道:“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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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你一个批示使,懂甚么天时。”刘锐终究不耐烦了。
刘锐说完这话,堂下问话那人沉默了好一会,才迈步出列:“林知府、刘将主,某杨可发愿往。”
“相媳妇”这一节,便告结束,经此一役,男女两边两情相悦,便可定聘了。
“也不知他们联络些甚么。”
张确一拍桌子:“不要喧华。”他说话声音不大,但甚有严肃,夫人也不敢作声了。
普六茹伯盛手捧着一匹绢,赔着不是,将绢送给那健妇。健妇哈哈大笑,收绢回屋。
“仲廉一贯谨慎,少兄不必担忧,”普六茹伯盛道,“只是发鸠山上,有些人不太听话。”
三今后,林积仁收到了信,从速请都统制刘锐前来商讨。刘锐本是西军名将刘仲武之子,在辽国被灭的时候,辽国西京大同道的兵马南下投宋,被宋朝整编为义胜军,戍守云内诸州。在西路金兵第一次南下的时候,义胜军约四千人退往平阳府。知府林积仁以刘嗣为都统制,引为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