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务悰道:“阿谁羽士,是你的人吧?”
元鼎道:“我看那王刺史慈眉善目,倒是个造福一方的好官。”
郭务悰微一错愕,觉得本身听错了,目光短浅几时成了好处了?
“找人。”
郭务悰道:“我要有女儿,必然招你当半子。”
郭务悰道:“可你说了,他是李义府的人。”
郭务悰道:“你我都晓得,刺史大人是因为那件案子才被迫分开长安。四年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届宰相,也就是四五年风景;刺史大人快六十的人了,还能有几个四年?”
元鼎道:“在别人的地盘上用饭还说好话,不刻薄。”
两人在城门封闭前赶到潍州。潍州王刺史还在前面慢悠悠的赶路,两人没有打搅本地衙门驿馆,而是找了个温馨的旅店用饭。
郭务悰抿了口酒,道:“潍州的鹞子,但是天下闻名。每年春季,长安洛阳的达官朱紫们都会派人来这里采购鹞子,供府中家眷玩赏。你别看那王刺史文绉绉做事慢条斯理,做买卖但是个妙手,他给州中最着名的几款鹞子起了名字,定了代价,还拜托城中几个大户加以出产,官府抽成,一年下来,不但衙门平常开消不消朝廷承担,差役们还能拿个大大的红包。潍州虽是个不起眼的下州,小日子确过得相称津润。”说着,夹起一片羊肉在酱里蘸了下,放入口中,味道也是相称的津润。
两人相顾大笑,晃了晃衙门的腰牌,扬长而去。
元鼎道:“那他可曾为了李义府而用心给刺史大人罗织罪名?”
临行前,沙吒相如、扶余尧、黑齿常之等人纷繁前来与元鼎道别,聘请他前去百济公干。元鼎欣然承诺。固然站在朝廷的态度,百济只是个蛇鼠两端的东海小国,可他对这几个并肩作战过的百济朋友印象不错,气质行事很有几分侠气,反倒是身为大唐属国的新罗,上高低下都带着一股子山民的粗鄙滑头,让民气生讨厌。至于阿谁藏头露尾的新罗杀手,他信赖,迟早有一天,两人还会再度过招。
元鼎闷头吃了口肉,看得出,郭务悰不但是在替刘仁轨的前程担忧,也是在替本身的前程担忧。像他这等纵横霸术、又不肯为科举所累之士,寻觅明主,帮忙明主功成名就,便成了他们实现人生抱负的捷径。可一旦仆人的宦途停止,幕僚们便只剩两个挑选——或忠于旧主,就此隐退;或顶住非议,改换门庭。改换门庭的代价是庞大的,除非你是名动天下的大才子,不然极难进入新仆人的核心圈子,只能沦为措置核心事件的浅显门客。
元鼎道:“曹别驾有个好处,只顾面前,不看长远。”
“没啊,你带钱了?”
“我还觉得你有。”
元鼎道:“刺史大人也很赏识他。”
元鼎道:“曹别驾做事,事无大小,亲力亲为,务求做到最好。在他看来,有些事是没法窜改的,怨天尤人毫无用处;有些事是能够争夺的,那便不能放过任何机遇。”
“只可惜脑袋有些陈腐不懂变通,当个刺史官运也到头了。”郭务悰咽下羊肉,弥补了一句。
元鼎道:“只要刺史大人犯下弊端,他定会建议雷霆一击。”
“廉洁精干、刻薄寡恩。”郭务悰很客观的给出了八个字的评价。历朝历代驰名的苛吏,无不是这副德行。
郭务悰道:“不积跬步无乃至千里,你很赏识他?”
郭务悰道:“以他的本领,出任一州主官绰绰不足,可惜在副职上蹉跎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