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一名客人赏了内侍一粒金瓜子,便打发他分开,独自朝凤凰台前那道长长的天阶走去。此二人,恰是深得百济武王宠幸的迟受夫人,和她的侄儿――迟受信。迟受夫人不施粉黛,身姿矗立、行动轻巧,举手投足风采照人;迟受信则浓眉大眼,披发敞胸、一身广大长袍,暴露精赤的胸膛,浑身高低披发着激烈的阳刚之气。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低头蜷手、小步跟从的小内侍,没有人去重视他,如许的小内侍,宫中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一个月后,盛暑。
“那你,可曾用过?”王后俄然问道。
小内侍则胆战心惊的跟在前面,像是发觉出了身前姑侄俩一明一暗的伤害,极力粉饰内心的惶恐。
“恰是。”道琛盗汗涔涔。
迟受信拉着姑姑的手,走太长长的天阶,来到第一层平台。这里是内侍和宫女们居住的处所。那些久居宫中、只能见到内侍的宫女们蓦地见到迟受信,竟一个个手足失措起来,面红耳赤的偷偷打量着他,压抑的春情怦然萌动。
“那又为何,不肯上前?”慵懒的声音打断了他那套浮泛子虚的说辞,如钩般扎入心中。
“你师父,可曾用过?”
“道琛小徒弟。”王后的声音有些慵懒,挪了挪身子,丝质的衣物与软榻收回刺耳的摩擦声,撩民气弦。
“哗啦!”裙摆作响。一双晶莹的赤足,款款而来。
道琛深深叩首,想要掩蔽脸上的错愕失措。
“小僧,不消。”道琛吓了一跳,勉强挤出四个字。
“小徒弟,醒醒,王后走啦!”小宫女爬到中间,悄悄推了他一把。
凤凰台前,当值的王宫侍卫与内侍们一个个像打焉了的黄瓜似的歪在那儿,领头的几个挤在阴凉处哈欠连天,百无聊赖的打发着一天中最难过的几个时候。没有风,万蝉齐鸣,平增几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