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你会甚么?”恩古问道。
甜美委宛的女声,闻之心旷神怡。
方文君皱了皱眉,她不喜好小孩子矫饰聪明失却童真。恩古倒是无所谓,扶余义慈更是猎奇道:“甚么叫也对,也不对?”
“这孩子!”扶余义慈朝恩古笑道,“小小年纪,晓得倒很多。你倒说说看,如何才算是通乐律啊?”
雕栏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扶余文思击筑相和,扶余隆又唱:
朴太义像个新郎官一样,一桌一桌敬酒,从主到次,遵循级别,竟然分毫稳定。元鼎本来还担忧他出身布衣、从底层爬上来,对付不了这等场面,让沙吒相如跟着他,需求时解得救、挡挡酒,没想到这家伙不但没有被群起灌酒整趴下,反倒满面东风、状况越来越好,还真是个天生的场面人。
“铮铮!”弦音起,扶余义慈的笛声也缓缓响起,扶余隆率先开唱:
“击筑?”方文君非常惊奇,扶余文思小小年纪,竟然学得古时高渐离的乐器。
殿内,扶余义慈一曲吹罢,见胖内侍鬼鬼祟祟的闪出去,站在角落里欲言又止、一副欠扁的模样,就很想抓起一只鞋子扔畴昔。一曲罢了,恩古拉着方文君到一边喝茶安息,扶余义慈才道:“谁在内里?”
“啪啪啪啪!”一旁的胖内侍用力鼓起掌来,竟已热泪盈眶。
胖内侍用心记下这句话,用不了多久,全部百济都会为此而高傲。
胖内侍踌躇了一下,道:“天孙也来了。”
扶余义慈又望向恩古,道:“恩古啊,传闻文君也擅歌?”
“也对,也不对。”扶余文思道。
扶余义慈一见到扶余文思,两眼便眯了起来,尽是慈爱之色,道:“是文思啊,来来来,这边坐。”
扶余文思道:“方才在殿外,我听殿内有天籁之音传出,便想一看究竟。父亲却说,天籁之音,当清心静气以待之,怎可为一看究竟而轻渎了神韵。”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方文君想了想,道:“《西洲曲》吧,不知殿下……”
“啪啪啪啪!”扶余义慈也鼓起掌来,赞道,“嗯,舞看恩古,曲听文君,公然是歌舞双绝。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方文君端起琵琶,微微一笑,将纤纤玉手摆到弦上,表示世人筹办。
扶余文思道:“文思不通乐律,不敢与王并坐。”
“那文思呢?”扶余义慈问道。
置莲怀袖中,莲心完整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方文君跟扶余隆目光相碰,不由相视一笑,相互眼中均有一丝赏识,两人初度共同就如此天衣无缝,相得益彰,余音袅袅,犹自绕梁。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哦?”扶余义慈天然晓得,胖内侍所指的天孙,只能够是扶余文思。他有二十多个儿子,数不清的孙子,可真正能让他记着且奖饰的,只要扶余文思一个。扶余义慈想了想,倒是有一阵没见到孙子了,便道:“让他们出去吧!”
“哦?呵呵呵……”扶余义慈道,“那你父亲说得是对,还是不对?”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西洲在那边?西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扶余隆微微一笑,自傲道:“且唱无妨。”
扶余义慈朝恩古和方文君的方向扫了一眼,不耐烦道:“让他回吧,明天不消存候了。”
纯洁清澈的男声,令人冷傲。
扶余义慈道:“既然大师都能歌善舞,不如合演一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