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吒昭明侃侃道:“论力道,此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论武技,也是出类拔萃。然武道之要,并不但仅只论力道和武技,还得靠这里——”他指指本身的脑袋,道,“真正的妙手,须有对天人之道的感悟,须有悲悯度化之心。武技与武道,不成同日而语。”
接下来,比武场内的数千人见证了一出真正的搏斗大戏——从远到近、从上到下,迟受信与马十二“噼噼啪啪”连走数十招,每一招都是硬碰硬、快如奔雷,刚猛之气充满全场,看得人目炫狼籍、应接不暇。
两人错身而过,锯齿刀仍卡在短棒的裂缝里,仿佛一座摇摇欲坠的桥,横亘在两大妙手间。分歧的是,马十二另有一柄短斧,而迟受信只要左手。两人都不肯受制于人,成果同时发力,锯齿刀与短棒便一齐打着旋飞向半空。
“好啊好啊!”方文君和沙吒相如一起拍巴掌跟着起哄。
“哥,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朴大象像个被冤枉了的小孩子,一边气鼓鼓的指着沙吒昭明,一边眼泪汪汪、好不委曲。
大善仁探出脑袋,隔着迟受宣节问沙吒昭明道:“昭明先生,此二人的武功,可还看得上眼?”
迟受宣节心想我家阿信但是百济这一代数一数二的妙手,就算对阵阶伯也不是没有胜算,这靺鞨瘦子是用心来教唆诽谤的吗?
“阿信,阿信!”女观众们如痴如醉。
“哇,好帅!”看台上一片惊呼。
前排的元鼎俄然回身,指指朴金刚兄弟,道:“且不管在心在形,着不着相,这两位但是新罗一等一的妙手,先生可愿一试?”
“呼哧!啪!”世人只觉面前一花,迟受信腾空而起,一记标致的连环踢,前腿虚晃一枪,扫过马十二面门,后退紧随厥后,正中马十二右手腕,将他的短斧一脚踹飞,行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沙吒相如回身望向沙吒昭明,悲伤的摇点头,道:“叔,你可一向是我的表率啊……”
元鼎和方文君同时扭过甚去,一脸不信。
“你!”沙吒昭明有口难言,出于身份又不肯辩白,只能拿着羽扇朝本身脸上用力摇了几下,一个劲的对本身说:“要淡定,要超然……”
朴金刚闻言回身,见弟弟指着沙吒昭明,内心大恨元鼎,你这厮,怎地又来肇事,我忍你已经好久了!沙吒昭明是谁,二十年多前就威震海东,武功深不成测,兄弟俩一起上也不见得打得过,因而喝道:“大象,乱喊甚么,再不好都雅比试就滚回新罗去!”
迟受信哪容他劈下,右手持刀一拉一带,身材以右脚为轴,左掌自下而上挥出,拍在马十二右臂下缘,接着欺身直进,左半个身子与马十二的右半边身子直挺挺撞在一起,收回“砰”的一声闷响。
不过观众们,特别是女观众就没他这等涵养了。擂台上,腿功见长的迟受信一脚踢中马十二的胯骨侧面,马十二咬牙生扛下此次重击,不顾胯上剧痛,使出一记通背拳。两人间隔太近,迟受信赶紧抽身;马十二见他退得缓慢,顿时就要逃出拳头的节制范围,当机立断,化拳为掌,跟只大黑熊般朝猎物狠狠拍下。
马十二揉了揉手腕,双手化作两只巨大的拳头,朝本身胸口捶了两下。现在两人都是白手,比拳脚,你马爷我更来劲!
朴大象闻声方文君的声音,也转过身来,正瞅见沙吒昭明,大惊失容的指着他道:“啊,色狼大叔!神仙姐姐快走!哥,快来帮手,就是他踢了我的屁股!”
沙吒昭明微微一笑,道:“胜负在心而不在形,你着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