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带出去,带出去,我倒要看看,三拨人能整出啥幺蛾子来。”
郭务悰摇了点头,一个不像山贼的人去当山贼,就是个活生生的悲剧。
元鼎道:“要不是他去青州府求援,我都不晓得使团去了那里,更不会晓得官府的运营。”
元鼎伸手朝边上一指,道:“他!”
“啪!”大当家的把茶碗往桌上一放,道,“那你又为何来通风报信?但是那官府的细作?”
大当家的用力拔下一根胡子,瞪了马十二一眼,意义是你也共同一点,从速站出来廓清究竟。马十二道:“咦,大当家的,你瞪俺何为?俺没说你是智囊啊!”
马十二俄然指着郭务悰道:“百济人,刚才这位智囊让我们把人都杀了,一把火烧了,死无对证,免得他们官府操心费事。”
大当家的换了个姿式,这个百济人倒是个识时务的,没把话说绝,也给出了承诺。
小钻风道:“一人一马,还在山口。”
元鼎微微一笑,暴露两排整齐标致的白牙,俄然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大当家的一个激灵,还觉得是暗器,刚想大喊来人,却见那东西并非兵器,而是一个不晓得从哪个旧货铺子上淘来的木纹罗盘。元鼎托着罗盘煞有其事的在堂上转了一小圈,伸出两根手指朝罗盘上一点,一本端庄道:“本使精通风水运势之说,曾师从茅山传人,观山堪舆、分金定穴、阴阳风水、测字算命,无一不通。今观这桃花山上,桃花堂下,煞气充盈,三日以内,定有血光之灾!到当时,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大当家的可要早做筹算啊!”
黑齿常之扭头盯着郭务悰,眼中几分不解,几分凌厉。
一刻钟后,百济使者就被带到桃花堂上,样貌威武、身姿矗立,虽被卸了兵器,却仍透出一股子甲士气质,直挺挺的站在那边,让堂上两位当家的生出些自惭形秽来。百济使者一拱手,用汉话不卑不亢道:“百济扶风郡将黑齿常之,见过几位头领。”
郭务悰话到嘴边,又被一串短促的脚步声打断。
“这位百济使者,你来又是为何啊?”大当家的怕他再把本身当作智囊,抢先发问。
“无一不通,无一不精。”郭务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恰好让统统人都闻声。
郭务悰心下大乐,稀里胡涂的山贼碰上乱七八糟的使者,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马十二道:“他俩也是。”
“谁?”马十二问道。
郭务悰和黑齿常之心下迷惑,如何又冒出个新罗人来?
“你是智囊吧?我只跟当家的谈,不跟智囊谈。”黑齿常之道。他是个甲士,遵循他的逻辑,能够占山为王能统领几百名部下的人,必然是个勇武过人的猛士,不然,又如何能震慑那些逃亡之徒?堂上这二位,一个斯文一个彪悍,谁是老迈一目了然。
大当家的没吱声,他体贴的是元鼎带来的阿谁动静,不过身为大当家的,又不能表示得特别在乎,因而又扫了马十二一眼。
元鼎道:“青州府已集结三州府兵,还派兵封闭了桃花山通往各州的门路,严禁商观光人进入,筹办围歼桃花山。”
大当家的一摆手,表示郭务悰闭嘴,道:“让他说完。”
“黑齿常之?”郭务悰认了出来,几天前百济使团来到府衙时,这位高大威武的百济将领浑身是血,战马没了,提着一根血淋淋的马槊,杀气腾腾。黑齿常之欠了欠身,也认出了郭务悰,非常佩服他的胆气,竟然一小我跑到贼窝里来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