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孝子,一点小小的波折都受不了,将来还能成甚么气候。”孙鹤年心中一怒,将书重重地放在桌上:“慈母多败儿,你常白天也太宠他了。”
感遭到丈夫的非常,刘夫人停了下来,黯然道:“夫君若想去景姨娘那边,自去就是。”说完就转过身去,把一个背影留给了孙鹤年。
“你也晓得孙淡是我孙家人。”孙鹤年不想同老婆争论,淡淡道:“别忘了,你掌管着全部孙家,统统都应以孙家家属的好处为重。我看了一下,孙家将来最有能够科举入仕仕进的就孙岳、孙淡二人。如许的人才不值得你善待吗?气度铺开阔点,目光放长远些。”
刘夫人暮年与父亲在都城糊口过很长一段时候,过惯了都城的繁华日子,到山东后,颇感觉有些愁闷。现在听孙鹤年说要搬去都城,不感觉大为欣喜:“是啊,小杨学士事件繁忙,岳哥儿他们拜在他的门下,天然要紧着人家便利。对了,我们去都城,孙淡如何安排,放在山东故乡吗?”她还是不肯放过孙淡。
他见老婆有些不解,解释道:“现在这个世道,要想做大官是要走门路的。像松年,与我同期中了进士。可你看他现在又如何,还不是在净水衙门里一呆就是十多年。现在,要想调去礼部,还得高低使银子,没个两三万两办不当贴。孙淡将来或许能作官,可没有家属的支撑,没有特别的境遇,他也不过做到七品。除非他考个庶吉人乃至状元,进翰林院。
在暗中的角落,刘夫人刚卸了妆,披垂着头发坐在那边。她狠狠地咬着牙,腮帮子上有两条咬筋突突跳动。
没有几万两银子撒下去,也不过是一个浅显官员罢了。他要想在将来有所作为,就得依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