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孙途也只一错愕罢了，并没有失神，等来人走到跟前，他便笑了起来：“原觉得他们口中的齐爷是个昂藏男人，却不想竟是女人般斑斓的女子，倒是失敬了。”
孙途点了点头，这才走上前去，用手接过那只托盘，再掂了掂上头的几串铜钱：“东西我就收下了。”就在楼十三笑着松了口气，觉得事情就此为止时，他又把神采一板：“如此一来，你春萱楼就又多了一桩贿赂朝廷官员的罪名了。”
“这却不必了。”孙途点头，但目光还是沉稳：“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你们就与那粉燕子没有任何干系。”
在看到孙途点头后，崔略商才上前翻开房门，只是在看到门前所站之人后，即便是他，也略微愣怔了下，这才从速从速侧身让其出去。
只因来人都穿戴公服，并且还是开封府差役的服色，恰是孙途带了沈良与崔略商到来。面对楼十三如此惕然的态度，崔略商立即就上前一步喝道：“我家都头天然是为了闲事而来，你速去通禀，让楼中管事出来发言。”
“这……”楼十三到底是做这一行的，很快就已调剂了心态，目光在孙途二人身上一扫，便赔笑道：“几位官爷还请包涵，本日我春萱楼里买卖正忙，齐爷他正忙着号召几位衙内呢，恐怕抽不出工夫来接待几位，不如你们迟些再来？”说话间，他给人打了个眼色，立即就有部下伴计把个装了几串铜钱的托盘捧上前来：“劳动几位跑这一趟，这点情意还请不要嫌弃才好。”
“本官开封府都头孙途。我想你应当晓得本官来此所为何事，我开封府早在几日前就曾派人来你春萱楼扣问过有关粉燕子的事情。”孙途没有作任何的拐弯抹角，直接就入了正题道。
“差未几吧，最后也没能见着他们管事之面，就跟此中几个迎宾的聊了几句。”崔略商有些不快地说道。
时过傍晚，天气已暗，但东都城却还是到处灯火光辉，特别是城东一带多酒楼、青楼处，更是人车不竭，莺声燕语，好不热烈。
孙途似笑非笑地拿目光在托盘和楼十三之间来回扫动，随后才看了眼崔略商：“你们之前来此查问他们也是这态度？”
见已震住了对方，孙途便没有再难堪他，当即一点头，带了两名部属往里行去。这一幕落到边上其他那些寻欢客人的眼中，让很多人都感到一阵讶异，同时又都兴趣稠密，想看看开封府衙的人会如何与这背景身后的春萱楼谈判。
就连沈良见了都有些摆荡，想说甚么，却被孙途抢了先：“你刚才还提到了春萱楼的女人绝无一人是被拐卖来的，现在却又说不知粉燕子一伙是做甚么活动的，这可实在有些不通了啊。”
“可晓得他们有哪些人，现在藏于那边？”
“这就不得而知了，他们一贯行事隐蔽，并且每次都换了人来，连姓名都未曾流露。那些女人们是被他们送来的楼里，我们给钱，他们就把人留下。”
“孙都头你真是冤枉死我们春萱楼了，奴家连那粉燕子是做甚么的都不晓得，又如何能够与他们有所交集呢？”她说这番话时当真是七情上面，那委曲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了。
这番话她固然没有决计撒娇，但还是让几名男人的身子都有些发酥，楼十三则趁机退了出去，并帮着他们把门给关上了。
齐艳艳这时已经调剂好了心态，当下就有些委曲隧道：“孙都头，奴家天然是晓得此事的。当时奴家也是因为忙着应酬才没有劈面去见那几位差爷，但我们所说的却都是真相，我春萱楼一贯本份运营，楼里的女人也都是志愿卖身，如何能够是被人拐卖来的呢？你要不信的话，奴家这便能够让人把女人们都叫来，让你一个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