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把刀带着厉风劈到身前,孙途只能当场一滚,闪过杀招,同时已把甩棍持在手中,缓慢一横,把最后跟来的一刀挡住,方才左手在地上一按翻身而起,再连退数步,方才稳住了身子,口中则喝道:“你们真想与我大宋开战吗?”
这番话说出来,边上鸿胪寺的通译神采都发白了,嘴唇喃动间倒是如何都不敢帮着翻译的。而蒋旭东更是神采严峻,偷着一扯孙途的衣袖:“孙都头慎言,若触怒了他们,后患无穷!”
还没等蒋旭东做出反应呢,面前辽人中的一个已经吼怒一声,用有些生硬的汉话叫道:“你们太欺负人了,我要让你支出代价!”话音未落,他已长身扑上,一拳就直捣向了孙途面门。
“我杀了你!”阿谁被孙途借巧劲打得丢了大丑的辽人恼羞成怒下已不顾统统,在终究稳住身形后,便也抽刀在手,吼怒一声便再度扑上,手中刀伴跟着呼呼风声直劈孙途的脖颈处。
看着面前少年那不亢不卑的表示,陈襄南内心倒也有些赏识,怪不得林牙会对其生出兴趣来呢。但他面上却暴露不快的神采来:“当然就是为了你私行拿我保护一事了?你不但伤人拿人,还命令当众责打他们,这是全然不顾我大辽颜面了吗?”
孙途只是冲他笑了下,也没说甚么,便已随辽人往里走去,却留下蒋旭东一脸忐忑地留在那边,翘首看着,到底是不敢跟着一起走进辽国使馆。
“你晓得本官身份?”陈襄南略有些不测埠问道。
孙途刚欲迈步,身后的蒋旭东便已上前一步,拉了他一下小声道:“孙都头到里头可要慎言,再不成按着性子乱来了。”
孙途本身内心也尽是疑虑,对方竟然连本身的名字和官职都调查清楚了,这到底是如何回事?不过到了这时候,他一个小人物天然没有回绝的权力,便一笑道:“下官也正想见见贵国大使,向他就教一些事情呢。”
一招被破接下来就是步步受制,那辽人刚欲稳住上身,下盘已遭钩绊,顿时惊呼一声,身子再不受其节制,手舞足蹈间就往侧火线倒去,恰好打在了欲上前脱手的两个火伴的脸上,把他们前冲的势头也为之一阻。
孙途此来可没有佩着刀,见对方凶悍杀来,只能一蹲身,想从靴筒里取出甩棍挡刀。可这却又给了其别人已机遇,又有几个辽人已挥刀劈来,直取其头顶和胸口,似欲直接就把他大卸八块了。
孙途这才推开半掩的厅门,迈太高高的门槛踏入小厅。抬眼望去,就瞧见上首主位处坐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看他面相也是一片温文,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冲孙途点头请安。而其身后,则端然站着个高大的辽国军将,看其跨刀而立的架式,明显就是这位的贴身保护了。
“你就是阿谁在东市里带人把本官保护拿下问罪的开封府都头孙途?”直到端坐着的中年文士开口扣问,孙途方才把心神收了返来,抱拳应道:“大宋都头孙途见过辽国陈枢密。”
见对方起火,孙途却无半点镇静的意义,回望着说道:“看陈枢密的打扮也该是汉人,自当晓得入乡顺俗的事理。此次贵国使团来我大宋,朝廷已然以礼相待,但你的保护却不顾我东都城法度随便胡来,乃至还伤了无辜百姓和我衙门差役,如此已是犯我大宋律令,下官身为都头天然有任务将他们拿捕惩办。”
只是他背后那位倒是嘴角一翘,对孙途又高看了一眼,便拿脚尖在陈襄南的椅子上悄悄一踢,提示他该入正题了。
这一幕落到蒋旭东他们眼中,更是让他们大惊失容,但是连那些差役也已被辽人的杀气所慑,一个个竟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口中惊叫着不要,身子却底子没法转动,更别提上前禁止或帮孙途迎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