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娶了媳妇就不一样了,我瞧你是有了mm,这几个月也大不一样了呢,”说完又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咱俩相处的日子也少了很多,再不像之前普通形影不离了。”
夏颜一见他退下斗笠,立时喜上眉梢,搁动手中的香炉就跑了出去,也不顾被雨淋湿:“爹爹,你可算返来了!如何去了这般久?”
“唉,快别提这些糟苦衷儿了,昨儿夜里又闹腾了一场,”苏敬文抱怨自家老婆,旁人不好多嘴多舌,场面就有些冷,他却浑不在乎,自顾自地说,“前儿她娘家侄子周岁,我们去吃酒,叫她瞥见了晚晴的打扮,自发被压了下去,当下神采就不好呢。”
夏颜嘴上这么说,实在也不是看中那些利钱好处,可不这么说,何大林是断不会同意的。木器铺子一月赚多少,夏颜是稀有的,这回把钱借出去,也是想紧一紧何大林,让他别再平白无端补助二房了。
就是这回击头紧,树苗又涨了一轮价,带去的二两银子还不敷买上十根的,只好白手而归了。
苏大少临时一起意,倒让夏颜手忙脚乱起来。
“怪道看漾之克日胖了很多,本来是家里有个巧手的mm,若我这么吃下去,可不也得长出二两膘。”说着本身先笑了起来,拿眼神儿不住地觑着何漾。
到底还是遵循苏敬文的意义,扯了一段霜白的云紬和松江绫,二者搭配起来做衣。云紬富丽健壮,大户人家常用来做衫,就连官身的袍子也用这类料子;松江绫质薄而细,光亮如镜,被风一扬,倒真有些飘飘欲仙的意味。
笋尖片好了上桌,花生米也摆了满满一盘,先打头两碟子给爷们下酒去。又切碎了韭菜裹了鸡蛋面摊饼子,再削了咸肉炒油菜苔。听闻巷子里有走货郎贩粉蒸肉的,又自家拿碗去打上半斤,油花花的膘肉还热乎着,夏颜偷吃了一块才送畴昔。肉卤得有些咸了,便在门口的香椿树上掐下一把小苗来,搭着豆腐做了一碗素汤。
夏颜又给本身添了一碗饭,照平常一样,拨了半碗给何漾,本身夹了鸡蛋闷头吃起来。苏敬文却瞪大眼睛,看着速来爱净的老友竟然也不嫌弃,端的把饭往本身嘴里送。
夏颜闻言一愣,抬眼打量着何漾的脸盘身材,仿佛是圆润了些。以往他太瘦了,爷俩单过的时候吃得糙,何漾又是个挑食的,可不就养成了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恰是长身材的时候,饭菜合了胃口能吃下半锅口粮,几个月下来,粗茶淡饭也养了个白白俊俊的模样。
何大林买了一百棵树苗,请经历足的苗把式带去乡间栽了,今春雨水足,小苗栽下去少说也有六七成能活,贰内心头欢畅,称了一斤花生米回家下酒去。
这日夏颜正拿着香熏衣裳,院门被推开了,一男人穿戴蓑衣,针扎刺猬似的出去了。
“他敢!一回两回就罢了,断不能就这么让他揉搓!明儿个我就包下晚晴来,叫她再不见客了!”
“那晚晴呢,你可想过她?叫雷蚂蟥晓得那衣服是你赠的,可不又要一通好打!”
出了这很多日的摊子,夏颜的口碑垂垂鼓吹了开来,也有人上门定做了。褙子比甲搭背,这些没甚么技术难度,只要量准了尺寸,连布局都不消多想,照着打好的版子添添减减就做成了。也有本身裁了布来做的,夏颜也不嫌赚头少,还是认当真真给做好了,狠得一些夸奖。
正巧苏家大少爷也来做客,何大林上前号召了一番,请他留下来吃酒:“至公子如果不嫌弃,就留下来吃两杯罢,颜姐儿糟的笋尖子刚好出坛了,不过是些野趣儿,给至公子尝个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