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就着油灯看了眼他们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神采和缓了一些,从柜台后走出来,叮咛伴计把毛驴牵去马厩,打个千儿道:“两位客人请随老朽来。”
董晓悦终究明白当初师兄弟俩为甚么要不远千里跑去苍州收妖――他们猜想那面镜子能够与门派失传的宝镜有关。
董晓悦总思疑当初的事别有内幕,现在离师门几十里远,便不消担忧隔墙有耳了。
肇事精置若罔闻,反而更加猖獗。
两人牵着毛驴走了大半天,一向到太阳落山才行至山脚下的显阳镇。
旅店的浴房在后院,就是一间半遮半掩的茅草屋,非常粗陋,幸亏没有别的客人,内里还算整齐洁净,里头备着浴桶,烧水用的土灶、铫子和柴禾一应具全。
茅舍中间有个石砌的小池子,用竹管从山上直接引的死水,因为是农历七月中,一年中最酷热的时候,董晓悦仗着本身现在这副身躯阳火旺,筹算直接洗个冷水澡。
回到房间一看,宸白羽已经在地铺上睡着了,董晓悦估摸着这时候七点半都没到,心想这当代人就是睡得早。
这时,她俄然听到有人悄悄哼了一声。
走到门口,宸白羽的目光在门楣上逡巡了一会儿,悄悄附在师叔耳边道:“是家青店。”
她早想刺探三年前导致“本身”一睡不醒的那场变乱,只是碍于掌门不敢开口――他们师兄弟两人远赴苍州收妖,宸霄道术远不如师弟高深,却只受了点重伤,实在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董晓悦一个激灵睁大眼睛,从迷迷瞪瞪的状况中完整复苏过来,下认识地夹紧腿抱住胸,随即想起来本身现在是个男人,胸前没甚么好遮的,从速转头是岸把水瓢扣在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