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看着约莫四十来岁,生得浓眉大眼,下颌略方,看着非常值得信赖,刮了胡子换个发型的确能直接上cctv当主持人。能忽悠一帮子人跟他混,这副样貌约莫功不成没。
无咎从未见过如此涎皮赖脸的人,一时说不出话来,负气地缩回击,干脆把被子拉高了蒙住脸。
如果她真是陈四娘,留在这里确切比出去安然,可惜她晓得这只是个梦,她必须去找回燕王殿下的灵魂。
这名侍卫是那女史常日熟悉的,受了她很多贿赂,一看令信上的字,觉得又是她手底下的小寺人趁着月黑风高溜出宫去做点见不得人的活动,便挥挥手放行了。
让她惊奇的是,楚世子竟然筹算帮一个来路不明的刺客坦白身份,董蜜斯不由摸摸脸,又低头看看胸,她的魅力有这么大吗?
她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慷慨激昂,猫在被褥下的楚世子都有一顷刻的恍忽, 差点信觉得真了。
董晓悦想了想,她的首要任务已经失利了,还拔了齐国好轻易埋在楚宫暗桩,就算帮齐君找到月母珠,算起来还是过大于功,倒是在这里担搁下去恐怕就跑不掉了,便抽脱手替他理了理衣衿:“算啦,殿下保重。”
董晓悦心道好险,恐怕她看出尸身的面庞不对, 佯装平静,冷声道:“女史可真谨慎!”
世子没力量同她解释那么多,只是道:“留下......孤便给你......”
无咎面前敏捷掠过一张脸,嫌恶地皱起眉头:“你要找......阿谁......晋国庶孽?”
她这么体贴入微,董晓悦倒有点过意不去了,世子没死成,这女史的间谍身份倒是透露了,必定没好了局,不过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会儿东窗事发,她的小命还不晓得下落在哪儿呢。
董晓悦翻开包裹,内里是一套寺人的行头、一块镂着字的木牌和一个小小的锦囊,董晓悦捏了捏锦囊,内里是颗圆溜溜的东西,应当是丸药,便说了声“多谢”,语气还是不善。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被子里俄然探出一只手来,揪住她衣裳:“你......要走?”
让董晓悦始料未及的是,大叔额头上千真万确、如假包换地刻着个字,不过是小篆体,不学无术的董蜜斯不熟谙。不过她立即遐想到麻脸少年说过,陈子曾接受过黥刑充过军,本来所谓的黥刑就是在脸上刺字。
无咎先她一步把挂在脖颈上的珠子攒住:“孤不借。”
无咎一看她这心虚的模样就晓得本身猜中了,忿忿地哼了一声。
董晓悦气场全开地嘲笑一声:“我们陈家人行走各国,向来童叟无欺,贵君信不过我, 便是信不过我们陈家。”
“不好,”世子瓮声道,“已经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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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董晓悦几近发笑,“不走莫非留在这里等死吗?”
董晓悦快步走了好一阵,估摸着该有七八百米了,这才愣住脚步,转头望了望,只见远处宫殿的黑影与夜色融为一体,檐角如同飞鸟伸开的羽翼,看起来那么巍峨,那么实在。
董晓悦一出殿门就撒开腿冒死往西门跑,老天爷也帮手,不早不晚地吹过来一片云遮住了玉轮,四周几近伸手不见五指,巡查的侍卫手里提着灯,董晓悦远远瞥见便绕道,一起上都没正面碰上,顺利得出奇。
董晓悦等她把门闩上,从速把那刺客的尸身从床上拽下来,仍旧扔在地上,然后爬到里床,翻开蒙活着子头上的被子,抬高声音道:“殿下,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