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道:“是婆子隔着门听了一句,婢子这就让人去探听。”
顾鸣是相国府老管家顾安的小孙子,自小与顾成柏一处长大,说是小厮,实在府里的人对他都非常客气,不敢把他当下人对待。
顾昭华心头一震,“如何能够!”
若在旁人来看,顾成青实在无辜,可顾昭华早知顾成青对顾成柏心胸敌意,又有前科在先,顾鸣这一番话,的确已是定了顾成青的罪!
顾昭华一时不知启事,不由朝扶着沈氏的方姨娘看去。
顾昭华顿时手脚冰冷,看着几个忙活的太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昭华脑中霹雷隆地响,刚巧?扳连?顾成青!
顾昭华悄悄退出门外,让人去找跟着常日里跟着顾成柏的小厮顾鸣。
方姨娘见了顾昭华立时退后半步向她问好,顾昭华笑笑,“姨娘不必客气了。”
方姨娘温婉地笑笑,“相爷在吏部给他谋了份差事,恰是学习的时候。”
沈氏只点头说不出话,顾明堂沉着脸,神采已是气得乌青。
“如何不成能!”顾明堂已是气到了极限,“这孽障听闻沈家和白家订了婚事便去肇事,该死被打死!”
知秋立时推了门出去,“女人,是大少爷,说是受了些伤。”
顾昭华赶到顾成柏处时,张太医已又被唤了来,与别的两位太医正在床边替顾成柏包扎,因着他们挡着,顾昭华也没有看到顾成柏伤得如何,只能向一旁哭成了泪人般的沈氏扣问。
顾昭华一听,披几也顾不得围,起家便冲了出去。
顾安悲伤不已,“我让他跟着少爷就是晓得少爷玩心重,想让他对少爷束缚一二,不想他竟由得少爷脱手也不劝止,乃起码爷伤成如许,他实在难辞其责!”
顾鸣一脸茫然,“这……我没有留意……”
方姨娘低声道:“是伤在沈家表少爷手里。”
顾鸣想了半天,“这……当时环境过分混乱,哦!是二少爷被兵部的人砍伤了,少爷才红了眼,带人冲进兵部去找刀冒死。”
顾昭华皱了眉,“爹爹向来不管哥哥在外顽,如何明天会特地派人去找他?”
老夫人见了她心疼万分,仔细心细问过翻车的颠末,传闻是雅公主的座驾,也是气得半晌没说出话来。
沈氏一听当即呼吸困难,方姨娘在旁连连为其顺气,张太医也赶紧找出清心丸给沈氏服下,总算没出甚么大碍。
张太医面色凝重,“大少爷手臂上的伤倒无碍,静养便可,可脸上伤得较重,将来即使病愈,也有能够留下疤痕。”
老夫人也没体例,总不能撺掇顾昭华和雅公主硬碰硬,只能强咽了这口气,又说要请太医出宫来给顾昭华看伤。
此时顾鸣正跪在堂屋里,顾安拎着鞭子老泪纵横,再看顾鸣身上条条鞭痕交叉,实在打得不轻。
顾明堂此时的神采已是非常丢脸,他强压着肝火与张太医说话,屋内气压已低到一个可骇的程度。
莫非真是她过分了?顾昭华愁闷地想,任谁被人那样轻浮都是要发怒的,莫非就因为他们曾经密切过,便能够任他高低其手?他竟然还敢感觉委曲,那她的委曲谁来管顾?
丫头退下,身边回归沉寂,她的面前不知怎地又现出凤行瑞那强忍着委曲甩手而去的模样,不管如何闭眼如何摈除,还是清楚在目。烦得顾昭华翻来覆去,大半宿也没睡着。
方姨娘还是对峙不与顾昭华并肩而立,顾昭华说不过她便也由她,临走时问一句:“成青比来还好吧?”
顾昭华回了安然小筑后又是一番洗漱,待张太医来了给她看过伤口,又上了一回药,这才筹办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