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乌云散尽,那些年长门人已规复神智,世人见了形骸皆感欣喜,待见他残了一臂,又无不震惊可惜。裴若喊道:“师弟,你怎地受的伤?这下你再不奉告我真相,可就太不敷意义了吧。”
袁蕴承诺过截源,对他所为既往不咎,只要他不为祸,世人暂不找他。但他毕竟是极大隐患,五老想起此人,还是忧心忡忡。
截源哈哈大笑,问道:“哪四条?”
形骸道:“待我禀明师尊,若他们准予,我自当实言相告。”
形骸挥动冥虎剑,将右臂斩断,并未流血,想来是血管已被那邪法毁尽。截源赞叹道:“好硬气!”形骸见他神采有些非常,但并不在乎。
形骸道:“其一,她是凡人,却令你痴迷。其二,她与你相好,却另有男人,令你妒忌。其三,她是你在尘寰化身的仆人,若她不死,你图谋不成。其四,唯有她死了,你才可担当她的阵法与宝贝,真正从妖界转生到这少年截源的身上。”
截源将酒葫芦扔得远远的,那酒一碰空中,立时燃起绿色的火焰,他笑道:“持续说。”
截源心想:“他葫芦里卖得甚么药?但此人断了一条胳膊,又未穿山墓甲,毫不是我的敌手。”遂笑道:“好,可贵你有这份心机。”在形骸近处的白雪中坐下。
川武商道:“我等必禀明轻呓公主,要她重重赏你。以你功劳,便是当即出山,与我等并列,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裴若叹了一声,道:“你若这么说,可就没法晓得本相啦。”
形骸语气平和,不喜不怒,直视截源,他道:“你为何会长得与费师姐那死去的情郎非常类似?你并非月舞者,决不能是那人的化身。更偶合的是,你天赋奇才,体内真气卓绝,远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那此事就更可疑了,乃是千年难遇的事。”
形骸点头道:“诸位师尊,此事千万不成。若我受如此报酬,虽是无上殊荣,可未免奇特,定会惹来猜忌,招外人来查。故而此事不成特别对待,更不成鼓吹出去,而当如常措置,以免群情。”
形骸冷冷说道:“因为我没法前去妖界,唯有等你真身来临,才气永久将你毁灭。我眼睁睁看着费兰曲而死,正要替她报仇,杀你的来由,仅此一条足矣!”说罢,骸骨神手掌一托,周遭十里皆被层层黑墙反对,将形骸与截源围在正中,好像即将死斗的困兽。
他走到那法祖雕像前,向她深深一拜,感到星斗大阵已然见效,声形岛上灵气正缓缓安静,又见截源正一件件将费兰曲宝贝拾起。形骸道:“我要回海法神玄门。”
形骸道:“你是因她在外有别的男人,这才恨不得急着杀她的,对么?又或是你发觉对她动了真情,以是她非死不成?”
袁蕴轻碰他伤口,神情凝重,道:“你这手.....受了灼烧,由内而外枯萎,只怕....”
五老闻言寂然起敬,裴长生笑道:“这等修为,这等心胸,这等聪明,这等谦恭,真是豪杰少年,难能宝贵,老道我自愧不如。”
形骸叹了口气,道:“徒儿保住这条性命,已是极大幸运,师父莫为我滋扰。”
截源“哦”了一声,道:“这你都能晓得?看来我倒小瞧了你。”
形骸道:“我早就发觉这坠船谷的浑沌离水灵气非常,此中有极短长的妖法。它确可用于星斗大阵,但只要师姐一死,此阵又可有其他用处。”
他话里有话,竟想汲引这位入门不到两年的小徒为掌门人。此事过分古怪,但另四老念及形骸作为,心中皆并无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