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深感怜悯,暗想:“她小小年纪,也不认得我,却要为我擦身沐浴,沐浴换衣,做这等无法之事,若换做旁人,出言辱她,她也只能冷静忍耐。哪怕在墨从,在皇城,在龙火天国,仆从的日子虽比麒麟海好些,却也不轻易。”
不管是一旁的玫瑰,还是屋中的世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震惊不已。息香更是失魂落魄,仿佛成了活死人普通。
藏玫瑰望形骸一眼,细语笑道:“你老婆可真欠揍,但莫要怨我哥哥。”
形骸心想:“我又何尝不怕?麒麟海海民虽颇蛮愚,可龙国人却都很夺目,夺目的过了头。”他安抚她道:“你莫怕,我们去找沉折师兄。”
形骸黯然道:“我心肠本是好的,但如当代道险恶,我心中的正道已偏,浑沌浑浊,已然行动艰巨了。”
形骸一回到城里,感到压抑困顿,似又成了阿谁不起眼、受礼遇的无能学子,巴不得避开世人,去默唱他那放浪形骸之歌。缘会躲在他身边,一脸错愕,旁人问她话,她也说不出个以是然来。沉折变得沉默寡言,除了藏东山外,对谁都不睬不睬,却始终走在形骸身边。
息香哭了一阵,见沉折无动于衷,不来相劝,甚是气恼,道:“师兄,你到底如何想的?本门当中,属我长得最美,最和顺贤惠,也最风趣可喜。我已表白心迹,你呢?你个大男人汉,为何不给个答复?”
少女身子一震,似要哭求,但屋外有人拍门,她低下脑袋,将门翻开,缘会走了出去。少女一低头,仓猝辞职。
缘会道:“爹爹,我....我怕这儿的人。他们一个个儿都似有坏动机般,可我又....看不出来。”
息香咬牙道:“这骷髅头,我底子从未将他放在心上,他与你比拟,好似蚂蚁与巨龙,好似牛粪与鲜花一样。我...我....”
这时,门又被推开,李金光等襄拜别院一众簇拥而入,藏徐月跟在背面。玫瑰、形骸吓了一跳,仓猝屏住气味,不声不响。
息香道:“那是因为我见了你,心又活转了。我已下定决计,死也不要嫁给那骷髅形骸,我愿做你老婆,平生一世与你在一块儿。”
少女不知他在说些甚么,低声道:“公子,你....你能不能将我带走?我到你家中做个小妾,强过留在这总督府上。老爷为人峻厉,我怕....我怕....他....欺负我。”
他想道:“我们失落,海盗围城,我们襄拜别院竟在这儿留了一个多月?是了,其他同门也是朝中官员后代,藏徐月将他们也安设在总督府了。不知李金光师父如何?听祖仙姐姐说他恨不得自寻短见。嗯,他失了木格,又失了沉折师兄,就像发了大财,又转眼赌得倾家荡产普通。”
藏东山笑道:“我听陶豪说,是这两个孩子以奇策破敌,那也是这二人的庆功宴了。”
少女羞怯笑道:“你失落以后,我听人提及过你,公子,你是个好人,心肠最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