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折奇道:“那这位后卿神定然神通盖世,不然怎地连亡人蒙也信奉他?”
馥兰叹道:“这位后卿神似被困在某处,出不来了,故而将厚望依托在爹爹身上。爹爹做了个梦,这后卿在梦中向爹爹传授信奉。那信奉说:这世道丑恶,而我们盗火徒是来挽救这世道的。”
馥兰叹道:“我也不知这表情是真是假,只是我万不肯让剥裂伤你。他要将你变成他那丑模样,我会劝他不得如此。”
馥兰叹道:“大礼?我怎地感觉是上马威呢?”
沉折晓得局面非常卑劣,但他决不能透露形骸。
静水大师收拢袖袍,淡然道:“两位公然了得,我已好久未显过技艺了。”
这盗火徒从山坡上飘落,到了沉折跟前,他脑袋左边右边,细看沉折脸庞,啧啧道:“泰初板,太对称,太邃密,太决计,失了狂放、狼籍、豪放、随性之感。”
沉折又问道:“不知亡人蒙眼下那边?”心中暗道:“但愿他不在这儿,他身为教主,武功更高,到时就真走不掉了。”
馥兰美目星闪,道:“那你为何要杀这些信徒?”
沉折趁机作文章,答道:“你说本身心冷情空,眼下又说喜好我,我可有些不太信赖。”
馥兰道:“想,做梦都想,唉,可惜我连做梦都办不到。我们盗火徒眼下确比人低下,可倒是令人摆脱愚笨的必经之路,我们的灵魂先退为无知无觉、受天谩骂的冥火,尝尽痛苦,随后再升为纯粹得空、高贵光亮的灵魂,到了当时,人类便摆脱了愚笨,从身到魂皆完美无缺。这叫苦尽甘来,历劫重生,不忘初心,方得美满。”
馥兰打了个呵欠,小手挥了挥,道:“我才不要听你的正理呢。”她如此轻嗔薄怒,也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美。那剥裂低头鞠躬,堕入沉默。
馥兰道:“爹爹也所知不详,只说他是上古时一名魔神,爹爹是他册封的圣者,以是销魂寺才肯派兵互助我们。”
蓦地间,沉折心中一动,晓得形骸已然结束,两人冥火相通,情意颇能互传。沉折因而道:“尊者,你说唯有混乱无章,方才为真,可你面前形貌算得对称,只怕还称不上得美之真髓,可否再窜改让我瞧瞧?”
馥兰幽幽叹道:“你看看身边那些人,莫非不感觉他们各个儿凶险、俗气、暴虐、奸滑么?人的灵魂甚是丑恶,像野兽般残暴,又比野兽卑鄙很多,野兽尚纯真,只知吃喝繁衍,可儿却争权夺利、凌辱强大、损人利己、傲慢高傲,我爹爹说:他早该想到,凡人过分愚笨,我们盗火徒是来救赎凡人的。”
蓦地间,沉折手中金光一闪,那剥裂尊者从脑袋到腹部被一劈为二,此人虽言语高深莫测,诡异绝伦,可芥蒂太重,竟被沉折诓得麻痹粗心,被一招东山金风剑斩成重伤。
馥兰甚是欢畅,鼓掌道:“哥哥,你辩才真好,我可真欢乐你。”
静水大师眉头一皱,双手袖袍齐动,他袖袍上罡气激烈,招式又匪夷所思,毫无马脚,两人急功了四十招,不但未能取胜,反而落于下方,顷刻间,形骸胸口中掌,闷哼跌倒,沉折手腕被袖袍拂中,身躯巨震,只得退后遁藏。
剥裂道:“他与我分歧,他也不懂真正之美,唉,真白费了他满腹经纶,学究天人,竟看不透这人间真美之理。”
沉折出招只是为了争得半晌机会,形骸顺势从黑布中跃出,他掌中打出黑铁骨刺,落地为虫,扑咬在剥裂尊者身上,又拦在馥兰身前。两人跃上空中,发挥身法,行动如踏风火,顷刻已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