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当中,即使有人对红爪不满,可却大家敬佩他,得知他死讯以后,本来的怨气早烟消云散,只留下可惜怜悯,听安佳所言,心神荡漾,直拍桌子,纷繁喊道:“不错,红爪在天上看着我们!我们只需直捣黄龙,这一仗必胜无疑。”
安佳听世人记念红爪,心潮起伏,深受打动,也大声答道:“多谢诸位大力互助,若师父在天有灵,定会感激大伙儿,也必会保佑我们大获全胜。”
老牛头咬牙点头道:“你这不是废话么?这此中一人是个实足的杂碎,老子活了快两百年,从未见过这般恶心的杂碎,他像是被剥了皮的人,在身上缝了别的四根胳膊,眼神像蛇普通。另一人是个墨客般的老头,戴着顶高帽子,穿的像个他奶奶的龙国大官,眼睛眯成条缝,底子瞧不起我们。
世人喝采道:“老牛头,到底还是你豪杰了得,我们这很多人,唯你是头一个有胆开杀的。”
世人虽知局面卑劣,不料竟糟糕至此,一时候惊怒交集,大声痛骂,有人喊道:“传闻他们杀了红爪,红爪老哥对我有恩,此仇岂能不报?要我说,我们现在有多少月舞者在此?他们觉得我们吓破了胆,我们偏要来个俄然攻击,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派如何恨恨道:“好贼子,毕竟让他们跑了。”
缘会浅笑起来,眼睛闪着光彩,她本来一向怯生生、颤巍巍的模样,委实不算标致,此时却神采飞扬,都雅了很多。
派如何问道:“那两人是盗火教的?”
又一人大声道:“仇敌运营多年,觉得胜算在握,可惜他们毕竟不过是一群没脑筋的活尸,比老虎狮子聪明不了多少。说到海战,世上除了鲸鱼海的海盗,又有何人是我们麒麟海众懦夫的敌手?我们这就一鼓作气,杀向苏母山,保管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形骸在别院中学过兵法,虽只是纸上谈兵,却知兵法之道,讲究知己知彼,现在世人对活尸一无所知,而活尸在各族中皆有密探兜转。即使众月舞者兵力船舰远胜活尸,若暴躁冒进,堕入埋伏,胜负之数一目了然。
老牛头俄然变闷了,端起酒碗,想要喝酒,却窜改主张,把酒碗放下,哀声道:“甚么豪杰了得,我是狗屁了得!老子不像你们有家有业,光杆元帅一个,自来不怕死,我这两千精兵,到了岛上,瞧见穿黑衣的狗杂种便杀,没一会儿便杀了三百来人。我那群兄弟各个儿英勇,杀了这群孬种,没几人受伤。
派如何神采煞白,道:“他只二十招就胜了你?”
世人无不动容,皆知老牛头一身武学在麒麟海罕见对抗,若非这般,怎能纵横数十年却无人可制?可那盗火教老者一上手就令老牛头亏损,莫不成是这莽夫太轻敌了么?
大伙儿都很欢畅,我瞧他们架式,除非瞧见标致娘们儿,不然不杀到天亮,只怕停不下来,因而命令去岛上城镇。可我们还未解缆,却瞧见从黑乎乎的丛林里走来两人。”
他语气顷刻发颤,极明显的低了下去,眼睛往两旁张望,仿佛在怕那仇敌从某处俄然钻出来似的,本来的豪情壮志,豪杰气势,也一刹时消逝无踪。世人当中,有些早晓得他遭受一场大败,有些则全然不知,但全都不知究竟,听到此处,也都随他严峻起来。
老牛头大喝一声,把世人吓得一震,只听他道:“谁他娘的是盗火教特工?老子不但不是,反而恨不得将这群活尸碎尸万段。三天之前,我传闻红爪老哥被盗火教的狗贼宰了,心头火起,又听我的探子说,他们新近占了老酒岛,因而便带领一支两千人的船队,杀向老酒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