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折传声答道:“我体味得。”
那川方塘骇然道:“老兄何出此言?就算我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对圣上不敬。只是如此异象,诡绝古今,此人莫非是妖魔降世么?”
另一大臣道:“川方塘,你这话是甚么意义?你说乾坤剧变,就是要改朝换代了?你说这话,不怕砍头么?”
木芝斐含混说道:“是,是的,圣上。”
世人听得又敬又慕,暗忖:“他以十五岁稚龄而升任金武统领、北滨伯爵,这也是前所未有之事。”
孟轻呓却想道:“我记得哪年母后宠嬖一秀士,那人也才十五,被封了大官,可没几年得宠以后,立时就被毒死。但那人是个废料,除了长得俊外,再无半点好处。这藏沉折不但姣美,且是震古烁今之才,正最讨母后欢心。”
圣莲女皇对沉折道:“我封你为北滨伯爵,再加食邑四百户。你先在宫中做个金武副统领吧。”
形骸心中一凛:“纯火寺毕竟放不过师兄,莫非想酷刑逼供么?”想起纯火寺对安佳、裴柏颈、孟如令、戴杀敌等人穷追不舍、阴魂不散的追杀,委实心急如焚。
她想到此处,偷瞧形骸,嘴角上扬,也暗自对劲:“我家这孩子,实则也在龙火功第五层,倒一定比藏沉折差得太多。”她之以是不让形骸一显技艺,倒非怕了纯火寺,而不想他落入圣莲女皇把握。
顷刻间,木芝斐使一招金蝉脱壳,离了长袍,已到圣莲女皇背后,手掌一抓,快如爆火,圣莲女皇全未推测这少女会俄然发难,且功力这般高强,招式这等诡异,但她往前踏了一步,木芝斐这一招未能落在实处。
洗尘面露忧色,道:“圣上虔诚恳善,定然万寿无疆。贫僧想了想,既然是为吉祥,老衲人又何必多事?”
圣莲女皇笑道:“大师,我本年再替贵寺修一座庙吧。”
圣莲女皇握住沉折手掌,神情驯良,又非常密切。形骸又暗忖:“伴君如伴虎,她可不是我家祖仙姐姐,若说错一句话,做错半点事,那都是掉脑袋的罪。”
只听台下有人低声道:“据传这连龙火功进境最快之人,除了圣上以外,就属轻呓殿下。但她也要到十六岁方至五层境地,至于这第六层更是历经数十年之久。就是他藏家的东山将军也是近二十年来才臻此境。这少年如此神速,莫非是乾坤剧变之兆?”
圣莲女皇到形骸面前,此时形骸无需下跪,只需鞠躬领赏便可。圣莲女皇手在形骸下巴一捏一抬,形骸直起家子,只听她道:“你与沉折是过命的友情么?”
洗尘咧嘴而笑,点头道:“唉,我这多事弊端,怎地死不改过?师父曾说我看不破贪痴嗔之误,真是佛法深厚,一语中的了。这位小施主慈悲为怀,与报酬善,又岂能是邪魔外道?这茶也不必喝了,不必喝了。”口宣佛号,退后几步,泯然世人。
形骸替沉折心忧,不知圣莲女皇会如何措置他,但现在看来反倒似有好处。贰心想:“莫非是我杞人忧天了?我若尽力以赴,或也能落第4、第五层,不也可令家弟子辉,宗族有光?”
形骸又道:“若圣上搂你抱你,你临时虚与委蛇,男人汉,大丈夫,一时受辱,算得了甚么?须知床第之间,未始不能有真豪杰,豪杰子。”
形骸见这老衲人公开招摇撞骗,心下不乐,又想道:“祖仙姐姐在我身上已破钞很多,我该如何酬谢她?”
圣莲女皇见她如此怯懦,收敛笑容,道:“你是木家从别处网罗来的,对不对?你本来并非木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