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见那手掌已变得坑坑洼洼,丑恶非常,像是浮肿的尸身,形骸悄悄心惊:“一旦将冥火运到极处,我便成了尸骨模样,与那壮汉、瘦汉类似。我现在是如何面庞?”想到此处,如坠冰窟,不敢细思。
安佳道:“他目中无人,我问他十句话,他才答我一句!世上哪有这般无礼的男人嘛!真是可爱至极。”
形骸道:“真的,是真的!你看我这...”展开冥火神功,顷刻周身冥火如潮。
驼背活尸眯眼打量沉折,问道:“你奇特得很,就是藏沉折么?”
但那铠甲坚固厚重,黑铁骨剑被弹了返来,形骸惊觉这壮汉不但穿戴厚甲,也正用冥火撑起罡气护体。壮汉抛了熟铜棍,反手一拳,来势竟不比那高瘦男人慢,形骸发挥轻功,绕着遁藏,壮汉数拳接连落空。
形骸惶恐万分:“他是这两人的师父?那岂不是更加了得?”
形骸道:“我没事,我没事!师兄把稳,这....此人是盗火徒,武功当真了得。”
可这东山剑风似充满阳光,能力比之前更强,这又是如何回事?
那活尸看看两个刺客,叹道:“你能杀我这两个徒儿,也算很了不起了。你不是藏沉折,但确是活尸变作的人。蒙大人说这是千古罕见之事,要我们务必将藏沉折带归去,藏沉折不知在哪儿,抓住了你,也是大功一件。”
那壮汉道:“小狗贼,你做的功德!这就弃世去吧!”说着大步走来。
当时的痛苦、不平、拼搏、意志混在一块儿,化作他体内的灵气,化作茫茫冥火。那神像道:“神赐赉野性,人得了愚笨。你为何花了这好久才认识到?这放浪形骸功得用冥火来使,才称得上天衣无缝。”
形骸足尖一点,已到壮汉身侧,他这龙火得冥火滋长,已近第四层能力,一招“风卷海流”,穿透铠甲,深堕入壮汉肩膀。也是壮汉过分粗心,不料形骸功力刹时激增数倍,竟被形骸等闲刺伤。
缘会跑到他身边,抱住他肩膀,严峻的说不出话来,但她眼泪汪汪,忧心忡忡,模样不幸至极。
壮汉惊诧道:“你....到底....怎地一会儿是活尸,一会儿又是人?”
沉折道:“你是亡人蒙部下?是你将行海伤得如此?”
形骸想:“我不是,我不是,我是人,是愚笨的人。我也不消去见亡人蒙。”那冥火钻入体内,布浑身形骸骨,弥补血液、添补断骨,形骸再将血液化作医治水,只在瞬息之间已然重新抖擞。冥火变得微小,而龙火再度灼烧,他身上异状消逝,重又答复本来样貌。
驼背活尸听沉折不答反问,毫无敬意,贰心高气傲,闻言大怒,又自夸武功高强,罕逢敌手,方才虽接沉折剑气时吃了些亏,却觉得不过是本身一时轻敌之故,遂笑道:“你若不听我相劝,这小子就是你的了局。”话一出口,手一招,巨剑在手,斩向沉折肩膀。
形骸强打精力,高高一跃,跳上楼,拔腿就今后屋跑,他不肯这壮汉跑到外头,怕伤了那银老爷府上家眷,是以仍筹算在这屋中躲躲藏藏。
壮汉道:“报仇雪耻,管不了那么很多。”
形骸手臂垂落,龙火缓缓消逝,因他这三剑已远超出他现在之能,乃是先由冥火助燃,再以龙火催动的神力,仿佛由死到生走了一遭,固然幸运得胜,可仍受了极深的内伤。他舌尖一苦,哇地一口血吐在地上。他现在真正油尽灯枯,不管冥火龙火皆暗淡无光,再无半点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