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九道:“我也不知,或许他是嫌弃我娘与我。”
烛九道:“他们真的如此舍得?”
踌躇间,形骸已睡了畴昔,烛九蓦地惊醒,收摄心神,身子蜷成一团,就此入眠。
熔岩老道叹曰:“老道本也不肯如此,只要女居士交出火龙酿酒诀来,老道不但不再难堪,反而会偃旗息鼓、诚惶诚恐、恭恭敬敬、戴德戴德而去。”
烛九大感震惊:“我先人是大恶人,我爹爹也是大恶人?”忙问道:“他做了甚么恶?”
形骸奇道:“烛亿耳么?这名字倒也....”
形骸倒真听过此人名字,顷刻惊呼道:“六耳猕猴侯亿耳!此人....此人是我龙火天国最想缉捕的恶人!”
形骸道:“我先前在外头使了个道法,叫做‘耳濡目染’,这道法查探到有雄师在外!”
形骸心想:“这熔岩老道、华荣老衲皆短长至极,我任一人都一定敌得过。若遵循他的端方,我们必败无疑。”但局面本就倒霉,若不承诺,那雄师冲出去杀人,又如何禁止得住?
形骸大感怜悯,道:“黄岐部的人竟如此冷酷么?你这等样貌武功,要换做我,凑趣奉迎你还来不及。”
烛九被他震惊心弦,悄悄伤感,幽幽感喟。
探子颤声道:“漫山遍野,人数浩繁,似是统统元族蛮子全在林外!”
形骸怒道:“岂有此理!他为何嫌弃你们?”
女族长道:“来者多少?”
烛九咬牙道:“谁把持不住了?”
形骸道:“对我们龙火贵族来讲,父母、兄弟之情极淡,那是因为圣莲女皇不肯我们被亲情束缚,只能对她尽忠。正因如此,父母也从不对孩儿怀有密意,仿佛...仿佛我们只是他们拉拢、升官、敛财、攀比的棋子罢了。就比如我这般,自从我进入海法神玄门起,我平生就再见不到我养父母几次,或许他们老死时,我会去见他们最后一面,其他时候,最多写信回家。”
女族长怒道:“此口诀毫不过传,与本族共存亡,你若恃强掠取,我甘愿他杀,也不将此口诀交给你!”
形骸看清此人,惊声道:“你是华荣妖僧?”这老衲当年与星斗派勾搭,于坠船谷中施法,曾被袁蕴等人逼迫的走投无路,发挥凤凰涅槃逃脱。
那红袍和尚打量形骸,见他只剩一臂,奸笑道:“好极了,好极了,本来是你这小子,恰是我佛眷顾,朋友路窄。”
熔岩老道向女族长鞠躬道:“居士,贫道有个发起,既公允,又公道,还不伤两家和蔼。你我两边遵循江湖端方各出三人,参议技艺,分出高低。若贫道胜了,居士说出那口诀,贫道立时拜别。若贫道败了,贫道不要那口诀,立时退兵,不知女居士意下如何?”
烛九听他夸本身边幅,心下窃喜,说道:“因我是紫怡部放逐之人,我用心与旁人冷淡,他们也不敢来惹我,除了...除了你这龙国的傻瓜伯爵。”
烛九跃下床铺,急道:“多少人?是甚么人?”
烛九点头道:“烛是我娘的姓,他本人姓侯....”
烛九问道:“此地不是有除灵阵么?”
俄然间,只听远处有人朗声说道:“无上道尊,自有好生之德。诸位紫怡部女居士听着,只因尔等不听奉劝,杀我部下,抢走我帐中客人,故而老道迫不得已,唯有出此下策了。”别人尚在数里以外,但开口说话却仿佛近在天涯,大家听得再清楚不过。
女族长喊道:“扑灭烽火,让草原上沃谷族人前来救济!”两个女子领命,仓促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