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道:“她虽刁蛮,不知礼节,倒真不像好人。”
两人走出船舱,见阳光洒洒,从云间落于陆地,沉折仍在掌舵,身形稳定,好似一向没变过。
形骸点点头,不再反对,沉折转动帆船,船驶出海岸。安佳对形骸恨恨私语道:“我不准你再赶我走!”
安佳咬牙道:“因为我....练成了月火玄功第二层,绽放一圈月华,被人认了出来,纯火寺的人说我是妖邪,不容于世,派龙火功的妙手,要将我活生生烧死。”
形骸道:“是,是,不管香臭,我都不在乎。”说罢捏她脚踝,一来二去,已摸清她骨骼伤处。他对本身骨头可把持自如,对旁人骨骼亦有治伤之法,划破指尖,滴两滴血在肿起部位,血渗入此中,活血化瘀,不久已然消肿。
安佳一板面孔,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谁说我过的不错了?这衣服丢脸死啦,我皮肤这般滑嫩,都被海风吹得干了。若不是天生美人胚子,多数已变得又老又丑,今后那可如何办?”
安佳咬牙拍头,道:“如许好了,我们归去以后,你就说我有了你的孩儿,把那小贱人吓跑....”
熊头笑道:“她是想跟你归去,做你媳妇儿。”
形骸道:“我家里已替我订了娃娃亲了...”
安佳见沉折远远站着,想必听不到两人之言,但仍不放心,将形骸拉进船舱,道:“我本是龙国西岸拂云远省人,你听口音听出来了,对不对?”
洞中那艘船是鲤鬼老所用,他虽是海水中的地盘爷,但是半人半鱼,仍需船只渡海,加上此人贪婪爱财,这艘船竟安插得非常温馨。
安佳道:“我是被你们龙国纯火寺的妙手赶出故里的!那些人动用龙火神功,想要杀我,若非红爪相救,我四年前就死了。”
安佳喜道:“你早说嘛,害我差点被你占了便宜。说你是色鬼,当真不假。”
安佳嘻嘻笑道:“你就是色鬼,不过色鬼也没甚么不好。”
安佳气往上冲,道:“孟行海,你别不知好歹,本女人花容月貌,却情愿作陪,你还要如何!”扯住形骸手腕,又挠又抓出气,形骸叫苦不迭。
那船首像是个熊头,形骸刚提上铁锚,那熊头飘了过来,对形骸道:“这丫头暗怀鬼胎,你莫非看不出来么?”
形骸怒道:“休得胡言!你这是白日做梦!”心中又想:“可这熊头是我自个儿的动机,莫非安佳所言不错,我真觊觎她仙颜?真是天下第一大荒诞!”
形骸皱眉道:“这件事是纯火寺错了,大大的错了,不管如何,不该对一小女孩下此毒手,更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只因月火功杀人。”
安佳瞧瞧沉折,再瞧瞧形骸,见两人都在发楞,问道:“你俩走火入魔了么?”
安佳对他又怕又恨,但却又想跟去瞧瞧,做个鬼脸,道:“行海哥哥舍不得我,对不对,行海?”
实在安佳心底另有一番心机:她在这西海群岛当中,因是月舞尊者,倍受崇拜,被奉作月仙使者,麾下信徒浩繁。可荒蛮之地,风吹雨淋,海兽出没,男人卤莽,女人粗暴,器具粗糙,礼俗又非常粗陋,她从小都是大师闺秀,吃的用的皆是一流,以后流落在外刻苦,早就感觉日子太苦,过不下去。现在好不轻易赶上精通龙火功的仁慈少年,恰是她脱困归乡,返回人间的大好良机。
形骸鼻子稍嗅了嗅,脸上又挨了一爪子,低声喊痛,安佳道:“你这狗鼻子不准动了!本女人的脚香得很。”
形骸魂飞天外,急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