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九与白雪儿齐声道:“吹牛!”
形骸昂首感喟,道:“欲盖弥彰,多此一举。好,我们重新提及好了。遐想当年,你我初遇,你是不是就对我存了痴心妄图、春情泛动?”
形骸痛的惨叫一声,推开白雪儿小手,揉脸叹道:“过后你我结为兄妹,事已至此,无可变动。可你这番心机已瞒不过我。以是我说,此事之错,主责在我,你也难辞其咎。”
形骸愁苦道:“我鹤立鸡群,出类拔萃,这件事极难改正,但我此后会收敛光芒,鄙谚云:扮猪吃虎,乐莫大焉。我是龙般人物,扮猪是扮不像的,但若要扮作猴子、豺狼,倒也可竭力一试....”
烛九苦笑道:“你有甚么错?是我....”
形骸脸上变色,道:“贤妹,昨晚我是有苦说不出,我是得了沉痾,乃至于忍耐不住,想要找人靠近,就似中了江湖上迷魂怀春的毒剂普通。”
世人面面相觑,皆觉奇特。白雪儿“呸”了一声,笑道:“肉麻,肉麻死啦。我还是喜好阿谁凶脸侯爷。”
烛九涨红了脸,道:“放屁!”
形骸道:“是真的,是真的。我当时心神不宁,感觉你好生崇高,好生斑斓,光芒万丈,好像女神,而我是卑贱的主子,仆从,只要你看得起我,就是我此生最大的欢愉。”
形骸点头道:“贤妹,否定是没有效的。若非你心机非常,为何要女扮男装,不让我晓得你真身?”
烛九在他胸口粉拳一捶,道:“我压根儿就没看过你,我看你身后的风景不成么?”
形骸心想:“我青云侯岂是对劲失色之辈?更不成妄图一时之欢。”说道:“我们过桥,行向城中,先找一安然之地守着。”
烛九也大感风趣,笑道:“是啊,笨安答,该死。”不知怎地,她看形骸狼狈慌乱的模样,似出了一口恶气,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再无半点烦恼。
烛九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是有气,尚未开口,白雪儿在旁听得清楚,头皮发麻,嚷道:“不要脸,不要脸,侯爷,你怎地盘这般厚?你还不如一向黑着脸呢。”
这潍城中雪界来临,虽比城外仍强上一些,但雪中仍饱含凄厉毒咒,天气阴暗,长夜而无晨,也令人极轻易倦怠而丧志。这数千兵士聚在一起就好了很多,相互感染生机,鼓励精力,少说十天内不会如叶老焦那般出错而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