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山川晕乎半天,哭丧着脸,抱腾飞盘就走。威九丹道:“山川,且慢!”
他手一抬,发挥咒法,谁知符刚烧了一半,形骸已至他面前,手掌在他胸口一按,恰是气舞掌的一招“赵客缦胡缨”,辛钩闷哼一声,眼睛翻白,朝后就倒,形骸袖袍一拂,令他缓缓落地。
形骸朝他躬身道:“辛师兄,鄙人领教你的妙法。”
形骸道:“师兄此言差矣。我说人力难以胜天,却并未说胜不得你。你见我缺了胳膊,便觉得我软弱可欺,这是犯了先入为主、自发得是的大错。”
他越是引经据典,越是一本端庄,越引得世人发笑,形骸面红耳赤,喊道:“好话未几说,行海恭候各位了局。”
男人惨淡道:“裴若师妹,是我输了。”
木山川自发得得胜,哈哈大笑,说道:“在我家传宝贝沃野飞盘面前,戋戋四杰,不过如此....”
木山川大受打击,顷刻红了眼眶,嚷道:“我不要,我不要,你们欺负我!”喊了两声,咬牙忍耐,低声道:“好,好,孟行海,我会记得本日热诚。俗话说,莫欺少年穷,我将来练成神功,必会更加了偿!”
斗法者是一男一女,男的中等身材,一张方脸,神采痛苦,女的瓜子脸,桃花眼,极其秀美,两人遥遥对峙。那男人掌中收回寒气,女子掌中收回火焰,冰火交叉在一块儿。
少年心气极高,大声道:“我叫木山川,誓要做‘五杰’,本日若胜了你,这五杰之名,便是我囊中之物。”
辛钩扬眉道:“一年之前,大伙儿都说幸亏你挺身而出,化解了声形岛一场灵气之乱。神玄门高低对你非常感激,但是正如师弟你所说,人力难以胜天,你现在身有残破,我胜了你也没甚么光彩。你如有自知之明,还请知难而退。”
裴若又笑道:“我倒也感觉你是取胜以后向姐姐矫饰夸耀呢。”
世人轻笑起来,氛围顿时活泼了很多。
大厅以内,众神玄门门人围成一大圈,不分年纪长幼,辈分凹凸,全凑在一块儿。高处有六张座椅,乃是掌门人的坐位,但现在只坐着孟六爻与威九丹。世人目不转睛,盯着圈子内两人斗法。
形骸喟然长叹:“我一番美意,这番指导,句句是金玉良言,但是世人昏聩,目光短浅,只在乎一时荣辱,岂不愚笨?”
众门人吓了一跳,都想:“这宝贝好生毒手,真打扫起来可费事至极。”
木山川道:“少啰嗦,接招!”从怀中摸出一个红色圆盘,朝形骸抛出,那圆盘来势奇快,俄然间喷出沙土,劈脸盖脸,倏然覆盖数丈周遭,竟是一件极短长的宝贝,形骸闪躲不及,顿时被埋在了高高土堆当中。
孟六爻点头道:“裴若取胜,两位贤徒还请下去。现在四派群英会名额仅剩一个,另有哪位意欲替本派出征?”
裴若大声笑道:“师弟,你才十七岁,怎地老气横秋的?比袁蕴师尊还爱经验人哪!”
遵循端方,他需连赢三场,方可正式成为那八位群英候选之一。离那四派群英会另有半年,在终究出征之前,仍有最后一场门中比试,统统门人,年纪不超越二十二岁,皆可一试。偶然即便过了年纪,只要看起来不太显老,也不打紧,概而言之,四大派皆极想在这群英会中夺魁,颤动天下。
过了半晌,男人力量不济,惨叫一声,神采发青,喷出一口血来,火焰朝前向他罩下。众门人中年青弟子皆不由惊呼,但那女子收去法力,火焰立时消了。
形骸皱眉道:“甚么杰不杰的?都是虚无缥缈的称呼,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爬得越高,跌得越惨,知名无权,才真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