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甚么启事形成她窜改如此之快?
郭子仪的铁戟猛地顿地:“郡主此言何意?”
北风残虐,
玄甲碎片叮当坠地。
说到此处,
李若雪腕间金钏俄然弹出一枚银针,狠狠扎入他虎口。
李承渊握紧马槊立于瓮城之上,甲胄凝着冰渣,喉间却烧着一团火——城外三万燕军伏尸的血腥气尚未散尽,地平线处已扬起绣着赤黄龙纹的旗号。
徐慧湘望向乌黑的天幕,轻叹:“雪儿将御林军驻扎在城南旧庙,那边……埋着药王谷战死弟子的骸骨。”她俄然苦笑,“你信么?她连报仇……都要选个离你比来的处所。”
“或者…”
而是现在的冷若冰霜!
“猖獗!”李若雪突然退后半步,御林军刀鞘轰然出鞘,寒光映得她眉间金箔愈发冷冽,“本宫乃广平王之女,你一个小小的校尉夫人,也配唤这声‘雪儿’?”
北风卷开窗棂,一缕月光漏出去,正照见案头退色的杏花簪。
当御林军铁索缠上手腕时,他俄然瞥见她回身顷刻,一滴清泪坠在东珠上,映着城头将熄的火把,碎成三两点星芒。
残雪掠过灵丘城头,玄甲营战旗在铅灰色天涯下猎猎作响。
李若雪广袖翻卷,俄然打断徐慧湘的话,鎏金护甲几近掐入掌心:“你与他的肮脏事,与本宫何干?”
针尾颤抖,徐慧湘唇间溢出血沫,却低笑出声:“雪儿,你扎偏了三分……毕竟是舍不得。”
“人!”
李承渊蓦地起家,甲胄撞碎案上瓷盏。
李承渊呼吸一滞——那曾经盛满春水的眸子,现在正倒映着他铠甲上的血污,如同看一个陌路人。
校尉府,檐角的铜铃在风中收回刺耳的哭泣。
五千御林军玄甲如墨,踏着整齐的金铁之声碾过冻土。
庭中枯枝“咔嚓”断裂,积雪簌簌而落。
“是雪儿!”
“若不是你横插一脚,若非你的呈现,这校尉夫人的身份…明显就是我沈若雪的,不…我现在是广平郡主,李若雪…那里轮到你一个南疆蛊女燕贼刺客来当啊…”
李若雪美眸必然,东珠帘猛地一晃。
夜色如墨,烛火在李承渊眼底跳成两点猩红,他被李若雪从地牢内放了出来。
“郡主的闺名,也是你配唤的?”李若雪广袖翻卷,腕间新缠的鲛绡俄然甩出一道血痕——恰是那日乱葬岗上,他亲手系在她伤处的战旗残布。
布帛飘落泥泞,被她绣着鸾凤的宫鞋缓缓碾入雪泥,“本宫本日来,是为领受朔方军虎符。”
绛红披帛扫过石阶积雪,拖出一道蜿蜒血痕——原是金针反噬,她掌心早已鲜血淋漓。
“为何你要屈尊降贵的前来校尉府?”
“既然如此……”
簪尖染着干枯的血,是乱葬岗上她留给他的最后温度。
“只怕这小小的校尉府,会赃了群主的霞披凤履。”
她神采一变,深吸一口气,迎向那道绛红身影。
李承渊指节捏得发白,眼睁睁看着那道魂牵梦萦的身影穿过门洞。她狐裘领口缀着的鎏金螭纹掠过他玄甲鳞片,寒香掠过鼻尖的顷刻,他几近要伸手去拽那截飘飞的披帛。
侍女仓促奔来,鬓发狼藉:“夫人,郡主已到府门,带着御林军……”
她忽地轻笑,指尖抚上腹间:“郡主说得是,奴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夫人。”
寒光乍现,刀锋挑断他胸前束甲丝绦,“是李若雪。”
窗外忽起笛声,凄厉如鬼泣。
徐慧湘僵在原地。
她美眸寒霜装点,忽地扬手,一枚金针刺入徐慧湘腕间同命穴,“从今今后,你我姐妹情分……便如此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