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稍待半晌!”
安清歌拔出腰间的短剑,剑锋寒气逼人,直抵在阿史那承庆的脖颈,只需安清歌往前一刺,
“夫君接住!”
“当!”
“擂鼓!”
安清歌收回短剑,声音凄冷,“退兵吧。”
箭矢裹着黑雾窜入云霄,竟化作万千鬼影!
他袖中暗箭骤发,直取李承渊后心,却听“铛”的一声——
“这么说来,徐慧湘所言为真了?”
四周士卒惨叫连连——幽灵穿透铁甲直入心脉,被索命者七窍涌出黑血,瞬息化作干尸!
安清歌踉跄跌坐,异色双瞳出现血雾,腕间金铃寸寸崩裂:“闭嘴……闭嘴!”
她掌心结印,苗疆祭司的骨笛声骤起,燕军阵中忽地窜出无数赤瞳尸傀,腐肉腥气熏天。
安清歌的哭泣随风散入烽烟。她望着婚书上“李亨”二字,忽地癫狂大笑,掌心蛊虫尽数捏碎:“好……好个天下为棋!”
阿史那承庆吓得面色煞白,“公主,末将并非坦白于你,实在是陛下有旨意,不准任何人向你提起这婚约之事,不然…诛灭九族…”
李承渊担忧老婆的安然,策马奔至徐慧湘中间,“娘子,速回灵丘。”
玄甲营士卒刚露忧色,却见神策军箭镞俄然调转——
李承渊挥刀斩断鬼手,却见上官义的神策军已逼近侧翼。
一声清叱穿透硝烟。
“你不过是安禄山皋牢太子的棋子!”
漫天箭雨倾泻而下,玄甲营重盾轰然立起,箭簇钉入铁甲的铮鸣声与战吼交叉。
徐慧湘浅然一笑,随即对鎏金车辇之上站立的安清歌寂然说道:“安清歌,这婚书留在我手里也是索然无用,恰好你来了,此婚书就还给你这个仆人!”
“救兵来了!”
跟着安清歌的撤退号令,
“你乃父皇麾下大将,如此隐蔽之事,你岂能不晓得?”
徐慧湘厉声喝破,“十六年前药王谷血案,你与若雪同被炼作蛊引,做药王谷圣女,一个送予太子联婚,一个弃于江湖为刃——安清歌,你连本身的运气都握不住,谈何天下!”
“疯子……”
徐慧湘将婚书扔向鎏金车辇,
阿史那承庆必死无疑。
上官义见势不妙,袖中暗箭直取徐慧湘后心,却被一柄横刀腾空斩断——李若雪鸾纹披帛染血,御林军铁骑已踏碎神策军战旗。
上官义昂首顷刻,玉扳指在袖中悄悄转动。
五千玄甲营铁骑布阵于城门以外,战马嘶鸣如雷,槊锋所指之处,恰是安清歌的九尾狐大纛。
安清歌美眸尽是悲切。
安清歌见状,柳眉微微一蹙,一双美眸,暴露一抹惊色。
鎏金帛书在风中展开,太子李亨与安禄山之女的联婚契刺目如刃,开端朱砂指印旁鲜明缀着“安清歌”三字。
上官义骇然后退,却见本身已经被御林军重重包抄。
很久,
安清歌侧眸厉声一喝。
“徐慧湘手中的婚书,但是真的?”
李承渊嘲笑一声,反手掷出三棱火箭,
他望着李若雪被风掀起的绛红披帛,唇角勾起一抹嘲笑:螳螂捕蝉,该收网了。
李承渊望着逐步消逝在夜色当中的安清歌背影,问向徐慧湘,“娘子为何将婚书给安清歌?”
“郡主……”
她怀中紧裹一卷赤锦婚书。
徐慧湘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婚书留在我们手里,始终是祸害,不如将这婚书还给安清歌,也好让她有证据与安禄山对峙…”
李承渊横槊立马,声震云霄。城头战鼓轰然炸响,玄甲营如黑潮奔涌,直扑燕军阵前。
他瞥见城头一抹绛红身影——李若雪正立于雉堞旁,东珠帘后的眸光似冰刃刺来。
安清歌端坐鎏金车辇之上,异色双瞳掠过玩味:“放万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