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是修道之人,为何要逆天而为?”
这一世,他要转换身份,只愿做一个浅显的男人,守在她的身边,他不是她的师父,只是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倏然,有一道声音飘落,轻,浅,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嘶哑,灵动,能够用统统冲突的词汇来描述这一道莫名的声音。
有一双眼睛仿佛谛视他好久,半晌以后,那声音缓缓开口道:“你可信赖,非论经历几世,非论你们的身份如何,她也一样不会与你相守!”
他眸色一亮,他自是情愿!
那声音沉默,他复又说道:“我曾信天神运气,但是当天下纷争,百姓流浪失所,骸骨遍野之时,神在哪?
宫中在大摆宴席,撤除了最为微弱的敌手,大业将成,天子又如何记得本身方才归天的女儿……
他避开了他们的搀扶,踉跄着分开,脚步踏实有力,没有一点昔日的仙气。
他想着,他的情意如何会变,他转世为人,为的就是与她相守!
这一世的她很幸运,她的父母都很疼她,倒是弥补了她上辈子的遗憾。
他润物无声的对她好,现在她不过还是一个孩童,如何晓得情爱,他只想着等她稍稍大些,便可与她定下婚事!
皇宫内血流成河,尸横各处,比及禁卫军赶来时,只看到堆积的尸身上,他白衣猎猎,持剑而立,貌若神仙,却更是恍若修罗。
他悲鸣出声,如同一只落空了朋友的野狼,唯有嘶吼抽泣。
“我此生不过是输给了身份,我是她的师父,她才会忽视我的爱意,如果再来一世,如果变更身份,她必然会与我相守,必然不会狠心分开我……”
统统的皇族尽数被他诛杀,那些禁卫军怔愣的了一瞬,便叫唤着冲进了宫内,开端大肆的掠取珍宝。
这一世他们了解的这般的早,他们门当户对,再也没有任何世俗的拘束能够禁止他们!
……
他惨笑出声,“是啊,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倾月……”
他自小对她便不一样,他对她耐烦,乃至无微不至,哪怕是他的兄弟姐妹也没法得之一分。
“天?何为天意?如果天意就是要我求而不得,那我逆了这天下又何妨!”
他打翻了烛盏,任由火势在屋内伸展,他终究又感觉暖了,仿佛心也不那么冷了,“月儿,师父来了,等我……”
那声音一叹,听似悲天悯人,却又是流露着无情冷绝,“你空有相思之苦,倒是必定无姻之缘,看破尘凡,方为登陆……”
她如何能这么做!她如何能这么做!
方才还在做着江山梦的天子,就如许死不瞑目,变成了一具好笑的尸身。
“情愿!”没有涓滴的踌躇,乃至另有着一丝迫不及待,只要能与她相守,魂飞魄散又如何?
罢了,随你去吧,只愿你,此愿无悔!”
“你姐姐刚死,你如何能笑得出来?”
他该再去为谁做玫瑰蜜糖,他每日起家要为谁去盖锦被,他该教谁练剑习武,又该等候着与谁相守……
“百姓难渡,百姓难渡啊……你但是世上唯有情爱,便是连上天都没法插手,更何况是你一介凡人!”
那一夜,他杀了天子,皇后,统统的皇子公主,王公大臣……
皇后推了推身边的公主,那公主立即笑着起家,走到了他的身边,笑意盈盈的与他说了甚么。
第一世,她是丞相的女儿,他挑选做了丞相家世交的公子,他与她年事相仿,应是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月儿,对不起,师父来找你了,你等等师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