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

莫非……父皇另有别的心机吗?

菜市口的处刑台上,张家的血迹还没洗濯洁净,再次被潘景春满腔子的温热鲜血淋了个涔涔通透。

电光火石间,顾灿烂再次想到了阿谁能够——莫非父皇真的筹算再复立一名嫡子为储君?

顾灿烂冷冷一笑,道:“父皇已表示了孤,不成再插手此事,如果孤再执意行事,怕是会完整惹了他的嫌弃,算了……”

与谁勾搭为奸?

呵。

顾灿烂的声线极其阴恻,泛着令人胆怯的杀意:“为甚么张峰临府上,会有潘景春的罪证?”

瞪着跪地瑟瑟颤栗的潘景春,骂他:“牛羊付与豺狼牧,负尽皇恩为尔曹!”

掌管财务的三部使官的任命,出了些岔子。

更切当地说,是候选人出了岔子。

彭三又道:“既如此……接下来该推举何人做这个三部使官,还请殿下明示,末将这便去各位大人家传话。”

书房里不竭传出些摔杯碎盏的噼啪声响,和男人压抑的暴怒大喝声……

他既然是储君,这东楚的江山天下迟早都是他的,这朝臣任命之事为甚么不该是他筹划?!

并且,最最首要的是,这两人是同属他阵营的“盟友”。

最后,一道圣旨落下,朝中统统保举潘景春的官员,全数罚俸半年。

“这会儿恰是风口浪尖上,不成过分显眼。”

不但当场就摘了潘景春的官帽子,更是命禁军拉下去斩首。

顾灿烂猛地展开眼睛,双眼赤红,泛着滔天的怒意,咬着腮帮子道:“除了顾九卿,另有谁敢跟孤作对!”

一阵北风吹过,引得窗棂瑟瑟,仿佛这个夏季比往年都要酷寒些,气候也更加的不好了。

太子府。

“呵,谁做的?”

西南角的矮墙处,身穿戴宫女服饰的玫嫔,正在跟吕贵妃身边一等丫环哭诉着:“现在臣妾娘家造此横祸,想来陛下也定是嫌弃了臣妾,请娘娘务必给想想体例呀!”

他声音沙哑阴霾地唤了一声:“彭三。”

在烦复的赃官名单里,驰名“巨贪”的腐败行动尤其凸起,可谓大放异彩,独占鳌头,经计算,这一本账册上记录的贪墨数额,远远比不上他一小我的。

除了有人暗中拆台以外,顾灿烂想不到第二个答案。

他传闻,父皇在朝堂上骂的是“朋比为奸”,骂的是“回声虫”……

昊元帝暴怒。

那大丫环福了一礼,恭敬道:“您放心,我们娘娘最是心疼身边人,不会眼看着您享福的,但娘娘这会儿也是身陷囹圄,待她谋齐截二,定不让您跟着娘家一块儿吃瓜落。”

而回声虫?

听着潘景春喊冤告饶的声,昊元帝更加气愤,指着大殿上的文武百官,痛斥他们尽是些“朋比为奸”“误国误民”的“回声虫”,竟保举这等贪吏蛀虫,难不成都是眼瞎耳聋的?

“明示?”

就在全盛都城的百姓们喜迎佳节,兴高采烈时,东楚朝堂上却仿佛一派焦灼火急的气象——

彭三再次考虑着开口:“殿下觉得,此事是谁做的?”

朋比为奸?

彭三疑道:“这是为何?”

究竟是谁,能在禁军的眼皮子底下,把那狗屁账册藏在张府的密室里?

“物必先腐而后虫生!”

作为最得宠的贵妃寝宫,莲华宫在全部东楚皇宫无数宫殿古刹中,都是数一数二的豪华权贵,只是此时却非常冷僻。

这位户部都制使潘大人固然写得一手好字,但人倒是没甚么风骨的,不但中饱私囊,假公济私,操纵手中权柄大肆敛财,卖官鬻爵,更是教唆弟子故吏做假帐本,支付双份俸禄,在城中购置了十几处房产,坐拥近五十万亩的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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